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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嗎?說不定我能幫上忙籌集醫療費。”
吳真怔怔接過名片,98年的名片,淡然以水墨勾勒,上面隱隱有股老松香。
她知道一般報社、電視臺都會定製統一的名片,蘇行這樣特立獨行,真是……真是……讓人熟悉又懷念的騷包啊。
即便是如此,她一想到兩人當初的不歡而散,斂了斂眉,禮貌地拒絕道,“謝謝記者先生,我想,我們並不需要任何幫助,況且,我家守舊,不喜兒孫拋頭露面。”
她恭恭敬敬把名片遞迴了過去。
蘇行一愣,他看她的樣子,還以為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良少女,不想思路清晰,說話有禮有節,還知道給他臺階下。
他把名片推向她,“拿著吧,說不定哪一天,你需要呢。”
吳真無法,只好收下。
她之前買了十塊錢的彩票,用了一次絕佳好運,一定能中獎,所以不太擔心錢的問題了。
送走蘇行後,吳真繃緊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
她去廁所卸了妝,鹹魚一樣枕著吳輕閒的床鋪,睡著了。
……
夢裡,她又看到了十六歲的自己。
賓館外髒汙的弄堂裡,她攏了攏衣服,縮著脖子走著。
她覺得自己很髒,髒得可怕,渾身上下沒一處可以見人的皮。
弄堂正上方的皎月,散發著光輝,遠處是燈紅酒綠。
這裡是橫廠影視城,無數人不遠萬里前來,這裡有他們奄奄一息的碎夢,有他們的歡笑、迷惘、青春與悽惶。
她痛苦地撐起手臂,靠在青灰牆上,很痛,全身都痛,最痛的……是心。
為了搶奪一個角色,為了不讓那些龍套的聯合封殺得逞,她敲開了第一個副導演的門。
然後那個中年男人把她介紹給了第二個……第三個……
少女蹲下身來,在泥濘汙穢的弄堂裡,嚎啕大哭。
“誒,這邊這位,你沒事吧?”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很清澈,那種沒有被這個世界的惡意汙染過的聲音。
吳真捂住耳朵,她討厭這種聲音!
“誒,你到底怎麼了,有沒有事啊?!”青年彎下腰,碰了碰她的肩膀。
吳真雞皮疙瘩驟然豎起,全身警戒一般地一哆嗦,她的眼睛從膝蓋上挪了起來——
她看到了一雙休閒鞋,乾淨又整潔,像它的主人一樣。
她的目光緩緩往上移,卡其色的休閒褲,灰色的寬鬆衛衣,然後是脖子,彎下身能很好觀察著的臉……
街邊酒吧的燈光是霓虹一樣的,燃燒著頹靡的空氣,藉著這樣的光,她看到了這個大男孩般的青年,他清澈的眼睛、流暢的鼻樑,還是見到她時無意識張開的嘴唇。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蘇行,她討厭他的眼睛,清澈到她想要毀掉。
青年怔怔看著她出神,很快他回過神來,“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吳真搖了搖頭,下意識拒絕。
她企圖站起來,腳底一酸,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地上髒極了,全是酒吧廚房留出來的汙水,裡面烏七八糟什麼都有。
真是丟臉啊,她唯一一條仿冒阿迪的褲子,被折騰得又髒又臭。
“哇……”她傷心地哭了起來。
青年急得團團轉,連忙胡亂揩她的眼淚,可那眼淚就像春日裡的天兒,延綿的淚珠總是滴個不停。
他咬了咬牙。
下一秒,吳真只感身體一輕。
她被青年抱在半空中,那是一個溫暖又幹淨的懷抱。
“先去喝杯熱牛奶,換一套漂漂亮亮的衣服好不好?”他像哄一個小女孩一樣哄她。
“我……我不認識你。”吳真小小聲地說。
“我叫蘇行,蘇州的蘇,行止的行,你呢?”
“吳真……”低下腦袋,細若蚊足的聲音。
“你看,這不就認識了嗎?我妹妹,也跟你差不多大呢。”青年安慰著她。
吳真的腦子迷迷糊糊的,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這樣一個懷抱,卻下意識地,抓緊了他胸前的褶皺。
……
“醒了?”言笑宴宴的疏懶。
吳真睜開眼睛,驀地鼻子一酸,她抬起了頭,“嗯!”
重重點了一下。
吳輕閒早已經醒了,不忍心吵醒吳真,拜託護士借來一張毛毯,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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