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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陸少勳瞳孔一收,血絲迅速爬滿他的眼底,他的意念裡瞬間變成一片血紅,他猛然抬頭,不可置信,一字一句問:“你,說,什;麼。”那語氣分明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他聽清楚了的。他只是不明白,她怎麼能在這樣寧和靜好的氛圍下,這麼平靜地問出,這種能將他挫骨揚灰又入十八泥犁的話?他手上拍哄孩子的動作一點一點僵硬,最後停住,那目光彷彿狙擊手中的槍,一個觸動之下,就會讓對方一招斃命。而她才從紛繁思緒裡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多麼破壞氣氛的話,忙搖搖頭,扯出一朵冷硬的笑,“呵,怎麼可能呢,我亂說的。”
亂說的?陸少勳卻已經渾身猶如霜染般冰凍,血脈倒流。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猶如一桶浸滿冰凌的雪水,兜頭而下,一切因為新生命而帶來的喜悅歡騰,都被狠狠澆滅,徒留刺骨的疼和冷。他不明白她要做什麼?試探?坦白?也就是說,有那樣的可能性?她說出來,是要他有點心理準備,盼他接受嗎?
他的聲音像被尖刀刺著喉嚨而發出的呻吟,沙啞,絕望,“池小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一步一步走到她床頭,伸手撫上她側臉纖美的輪廓,冰涼的指腹爬上她的唇瓣,用力地撫揉她的下唇。她有多久沒有見過他這樣冷肅如暗夜修羅的表情了?整個人猛地僵住,想張口問陸少勳你怎麼了,可是他手上的力氣卻更大,她唇上生孩子時咬的傷口被弄得再次破裂開來,血絲滲出,點染她的唇,他的指。
“陸少勳……”她驚恐地睜著眼,喊出他的名字後就微張著唇,不明白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脆弱敏感,為什麼那樣一句問話,他就這樣怒意深冷,甚至是……一身殺氣。
他胸口是灼化萬物毀天滅地的怒火,就怕傷了她,所以硬憋著不曾完全發出來,卻將自己的心最深處那座住著她的小小城堡,燒成焦牆殘垣,一片悽惶。愛她瘋魔,所以她和盛澤之間哪怕一點點的可能性,他也不能承受。而她怎會明白,自己那一句話,就壓垮了他極力撐著的搖搖欲墜的安全感。他看到了指尖的血,看到了她唇上的傷口。她那麼疼那麼疼,是為了誰?他猛地俯下身子,一隻手控住她的頭,盛怒的吻壓上她唇上傷口,啃吮撕咬,任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池小淺掙扎起來,動作拉扯到腹部傷口,一聲悶哼,淚順著眼角滑下,沒入他死死摁住她的手指尖。他這才放開她,看到她蹙眉痛苦的表情,他心裡疼,哪裡都疼。
“你瘋了嗎……”痛楚還未退下,池小淺咬牙切齒地問。他總是這樣,怒火說來就來,前一秒對她百般疼惜,下一秒就可能突然風雲大作,她看看一旁還睡得安穩的小小身子,噙著淚低低控訴:“陸少勳!我沒有義務和責任,隨時隨地承受你突如其來的情緒!”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他冷笑,池小淺,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你知不知道,我是怎樣說服自己,不信任何所謂證據,只信你。你知不知道,我當爸爸了,我多高興?你知不知道,你連這樣短暫的天倫之樂都不願意給我,你真的……很殘忍。
她不明就裡地承受著他的怒氣,看到了他眼眸中的深深傷口,卻不知道原由。
“例行檢查一下。”房門只是虛掩,醫生輕叩一聲就推開了。
陸少勳猛地轉過頭,如刀的視線掃過去,醫生幾乎被那刀鋒劈得一個踉蹌,“陸……陸團,我得……檢查一下傷口情況……”
醫生的話,似乎才讓他猛地想起,她才做過手術,傷口那樣疼,怎麼能承受他的粗暴。心臟劇烈地緊縮抽搐著,想問一句,是不是又弄痛你了,可最終,他還是退開一步,別開了臉妲。
醫生又一次掀開被子,又一次狠狠地壓池小淺傷口上方的腹部。隨著醫生的按壓,有溫熱的液體伴隨著劇痛淌出腿間,而她一聲痛吟後,又一次咬住自己的唇,劇痛席捲焚燒,眼前幾乎是一片黑暗。而唯一能看見的,是他不理不睬任由她受難而無動於衷的冷酷身影。
她轉過頭不看他,不喊不叫,咬到唇上鮮血浸染,流淌入口,滿嘴腥甜。其實她並不勇敢,平日裡拍胸脯逞強的範兒多半都是唬人的。就像這次生孩子,他不在身邊時,她有多怕……可是,她的世界裡,自小沒有嬌貴柔弱的本錢,一個人假裝勇敢,孤膽拼殺,直到遇見他,她才摘下面具,偶爾露出軟弱嬌怯。而現如今,如果他都不憐惜自己,那麼,她柔弱給誰看?她還完全不明白是何故讓陸少勳一會兒怒火沖天,一會兒冷若冰霜。只是覺得委屈,夠愛一個人,又怎麼會任由自己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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