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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床上的人說：“乖，在家等我。”

蘇婧聽到關門的聲音，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打溼纖長的睫毛，滑過鼻樑，慘白的雙唇一翕一合，“你還是不準備告訴我嗎？”帶著一絲絕望的聲音穿透了夜的寂靜……

魏揚趕到醫院的時候，侯秘書正攙著楊海燕坐在手術室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手術中”三個字亮著，一扇門隔絕了兩個世界。門內，搶救進行著，無影燈照著面無血色的魏知書與和時間賽跑的醫護人員；門外，楊海燕緊抓著魏揚的手，用顫抖的聲線述說著：“你爸回來後，悶不吭聲的直接去了書房，我想著他肯定是在忙公事就沒有去打擾他，後來去給他送茶的時候，才發現……才發現他倒在地上了……”還沒說完，楊海燕就已經泣不成聲，再次淚如雨下。

魏揚伸手去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他接到電話的時候，就有一點六神無主了，剛剛在來的路上，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接近死亡，那蓋著白床單的景象不斷的從腦海裡跳脫而出，後來，竟連那握著方向盤的手也開始發抖，這種感覺很不好……

紅閃閃的等依舊亮著，魏揚擁著媽媽坐在這不知見證了多少生命到來亦或是離去的長椅上，腦海裡竟出現了少有的空白。

侯秘書從外面回來，衣服上帶著零星的水跡，遞給魏揚一杯熱飲。他愣了半天才接過，低聲說了句：“謝謝！”侯秘書輕拍著他的肩，寬慰的說：“放心吧！裡面都是專家，魏市長會平安的出來的。”

魏揚點了點頭，舉著杯子，喂早已筋疲力盡嘴唇乾涸的楊海燕喝了點兒水。

紅色的大燈熄滅，“啪——”的一聲，“手術中”的大牌子也像繃得很久的弦一樣，鬆垮了下來。

楊海燕全身無力卻也掙扎的站起來，魏揚趕快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他們在等著一個訊息，至於是好是壞，尚不知曉。

手術室的大門開啟，主治醫生邊拿下口罩邊向他們走來。楊海燕的臉上盡是慌張的神色，有參雜著欲言又止的神韻，可是最終還是開了口：“醫生，他……他怎麼樣了？”

夜間，醫院的走廊，寂靜的出奇，大家都靜默的那一兩秒，只有衣料相互摩挲，沙沙作響。

主治醫生鬆掉了剛才手術中的那種緊繃感，

46、淚淚累　。。。

“幸虧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十分鐘……”醫生搖了搖頭，接著說：“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等一會兒你們就可以進去看他了，但是病人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要注意讓他好好休息。”

侯秘書扶著楊海燕先去了病房，魏揚跟著主治醫生去辦公室瞭解具體的情況。剛才那並不長的二十分鐘等待時間，他腦袋一片空白之外，想得最多的就是以前小的時候，爸爸和他一起踢足球的場景，自從他讀高中以後，兩個人就沒有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談心了，剛才，差一點連和他吵架的機會都要失去了，還好，他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呀嘛存稿箱~

童鞋們虐不虐啊？夠勁兒嗎？

47

47、不交心的談話　。。。

楊海燕看著剛從手術室裡出來的魏知書臉色蒼白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眼淚又忍不住決堤，只有握著他的手，自己才覺得踏實，才能從書房裡震驚的那一幕回過神來，她自責，沒有盡到妻子應盡的責任，沒有照顧好他的生活起居，讓他這麼大年紀了還要來醫院受罪。

魏揚見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是魏媽媽也這樣熬下去，怕是身體會受不了，他拜託侯秘書送她先回家休息，自己在醫院守夜。

高階病房內，魏揚側躺在另外的一張床上，聽著“滴滴——”響著的儀器，那個兒時在自己心目中比天還偉大的父親，什麼時候開始受到疾病的困擾那麼的不堪一擊了？好像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關心過他了，青春期的叛逆不允許他向任何人低頭，每一次不歡而散之後又是新的一輪唇槍舌戰……自己好像缺少了某種機能，那個叫做表達愛的機能。

魏揚翻了個身，劃過手機螢幕，剛剛在病房外，侯秘書對他說的話……

自魏揚走了之後，蘇婧整個失眠了，她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夢境中兩個人手挽著手甜蜜的笑。時針分針相互追逐著跑了一圈又一圈，太陽也接替了月亮，身邊仍舊是空空的，他，一整夜沒有回來。

手機上的鬧鐘響起來，那是為平常上班而設的。蘇婧按掉鬧鈴，有氣無力的坐起來，下床，趿著拖鞋，就像裝了電池一樣的機器人，站在鏡子前刷牙洗臉，完全無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