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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線索。
麥迪又把所有保留的名片和通訊錄都找出來,想從中找出一點兒線索,但是,仍然沒有線索。
麥迪又開始回憶自己的簡歷,回憶每段簡歷中和自己有關的事和人,想從記憶中找出線索。
但是,他還是失敗了。
麥迪還設想那個知情者不是本市的人,而是外地的人?這個人來到這座城市,投遞完匿名信後就走了。
那就更找不到了。
整個一上午,麥迪折騰得精疲力盡,最終還是沒能確認誰可能是目擊者。
中午飯麥迪也沒吃。
整個一下年,麥迪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仍然冥思苦想,一直到別人都下班了還沒有結果。
那時,他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完了,他找不到那個人!就沒有辦法解決這場危機,就意味著他的滅亡。麥迪想:那個目擊者知道我,我卻找不到那個目擊者。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看來,想躲避厄運已經沒有希望了!
窗外已經黑了,公司裡的人也都已經走光了,外間辦公室的葉曼咪也走了,麥迪這才神情恍惚地離開了辦公室。
麥迪獨身一人走在街上。路燈已經亮了起來,給馬路罩上一砷桔紅色的光。城市開始變得朦朧起來,但正是這種朦朧使城市開始煥發出一種夜的活力。夜總會、大酒店、歌舞廳、卡拉OK廳、KTV、檯球廳……各種餐飲娛樂場所以霓虹燈的輝煌誘惑著過路的行人。這些地方都是總經理麥迪經常光顧的,但是今天他不想去,他想喝酒,而且是想在一家小酒店喝酒。
於是,麥迪就開始尋找小飯店。現在這種小飯店到處都是,他要找一個乾淨清靜的。他在一條衚衕口找到一家,名字很好聽:快進來。
麥迪走進去,小飯店的店面不大,幾個火車座,但收拾得挺乾淨。只有一對青年男女在吃飯。
見來了客人,一個少婦模樣的老闆娘迎上來。
“歡迎光臨,快請坐。”
麥迪在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老闆娘遞上食譜。
麥迪點了四個菜:熗拌牛百葉,炒羊血,溜豆腐和雷擊黃瓜。
老闆娘在記事本上記下菜譜,又問:“喝什麼酒?”
“有那種散裝的老燒嗎?”
“有。”
“來半斤。”
老闆娘到廚房準備菜去了,麥迪一個人坐在那裡等著。小飯店的窗戶上有一支綠色的目光燈和一支粉色的目光燈,兩支完全不同顏色的瑩光交叉著,閃出一種小小的輝煌。
麥迪在這種小小的輝煌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過去:他從一個農村孩子擠進了城市裡,靠著自己的聰明和勤奮,終於打下了屬於自己這一塊兒天下。其實,一個人的努力和成功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輝煌嗎?
然而,這種小小的輝煌現在就要熄滅了。
在沒有成功的時候,麥迪是經常到這種小酒店喝酒的。那時候他沒有錢,只能到這樣的小酒店喝,也就是一盤炒白菜片或者一盤炒粉條再加二兩酒,有時候是四兩餃子二兩酒,連飯帶菜全都有,最簡單的時候是一塊燙熱的大豆腐澆上醬油,喝得有滋有味兒。
後來成功了,有了更高階一些的應酬,麥迪出入的都是一些大賓館大酒店,山珍海味,杯盤林立,雖然場面輝煌,但沒有在小飯店喝酒體驗到的那種生活的真實感。
每每在電視中看到有人在小飯店喝酒的鏡頭,那一口老燒抿下去,在口裡憋足了,嚥下去,再哈出一口長氣,真是讓人羨慕讓人垂涎三尺。
現在,事隔多年,他又來到這種小飯店喝酒了。為什麼又來了,是為了尋找一種迴歸嗎?還是為自己小小的輝煌即將熄滅而舉行葬禮?
酒菜上來了。
四個菜雖然盤子都不大,但做得挺仔細。老燒是用那種玻璃酒壺裝著的,插在一個熱水杯子裡。
麥迪自己給自己倒上一盅老燒,一口進去,卻不馬上嚥下,在舌頭根兒處含幾秒鐘,再徐徐嚥下,哈——馬上就能強烈地感受到熱辣辣的液體順著口腔*食道*胃部*血液。於是,渾身的血液馬上活動起來。
思維也活躍了。
活躍的思維仍然離不開那兩封匿名信。
已經沒有希望找到寫匿名信的人了,由他自己來處理這件事的可能性是零,接下來只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按照匿名信作者的要求,到公安局自首。
第二,等著那個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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