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適。但是,顏妤對家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在她看來,這個家現在只剩下一個軀殼,內容已經沒有了。
原來如果麥迪不在家的時候她不安心,只有麥迪在家裡的時候她才安心;現在正好相反,麥迪在家時她不安心,麥迪在家時她心神不定,寢食不安,甚至提心吊膽,只有麥迪走了,剩下她一個人時,才安下心來。
顏妤便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是兩個相愛的人,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是一種幸福;如果是兩個不愛的人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簡直是遭罪。
這是顏妤沒想到的,人世間的變化為什麼會這樣快?原來兩個恩恩愛愛的一男一女,現在竟然一下子變成了仇人。
於是,顏妤心裡又湧上一陣悲哀:我愛麥迪,為了愛他當年我主動向他獻身。結婚後這些年來,我為他*持著這個家,原指望這個家是我一生中永遠的安樂窩,萬萬沒想到他功成名就後就另結新歡,這個家這麼快就變成了愛情的墳墓。早知這樣,當初何必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成立這個家?
兩行熱淚默默地溼著枕巾。
顏妤擦擦淚,將目光轉向窗外。
窗外灰濛濛的天空飄著雪花。今年冬天真是一個多雪的冬天,從入了冬以後雪就沒斷過,三天兩頭地下,小雪、大雪、清雪、雪碴子……變著花樣地下。現在窗外好像正在下著鵝毛大雪,雪花真大,一片片像小時候在鄉下姥姥家看見過的榆樹錢兒,雪花飄飄灑灑,漫天飄舞,連成一片茫茫蒼蒼的雪網,遮住了冬日裡的太陽,遮住了遙遠的天空,遮住了這個房間裡與外界的聯絡。
天會哭嗎?
望著窗外這雪,顏妤就想起誰說過的一句話:“雨是夏天的眼淚,雪是冬天的眼淚。”
夏天的眼淚是有聲的。
冬天的眼淚是無聲的。
無聲的眼淚更痛苦,就像顏妤現在的心。
人在痛苦的時候願意想起幸福時的事情,顏妤想起以前麥迪對她說過的話:“一個男人心裡只能裝下一個女人,顏妤,我的裡只有你。”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丈夫心裡又有了姍姍,顏妤知道自己已經被姍姍從麥迪的心裡擠出去了。
在兩個女人之間,麥迪已經做了選擇,他選擇了姍姍。姍姍更年輕,更漂亮,姍姍能給他生孩子,姍姍能給他更多的、更新的享受,能給他更美、更足的男人的歡樂,姍姍能讓他合棄過去——包括他的家和他的妻子。
麥迪為了保證自己的選擇,設計了一次對她的謀殺,雖然因為意外沒有成功,但是,那次行動本身就證明了麥迪和姍姍之間的關係。
看來,麥迪和姍姍已經不是一般關係了,起碼是情人,甚至是夫妻。
現在,顏妤一點兒也不懷疑麥迪會做出重婚的事情來。
一想到自己所愛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也像夫妻一樣生活,顏妤的心就發痛,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樣流血。
原來顏妤還希望挽救這個家,挽救自己和麥迪的緣份,現在看來,兩個人之間的緣份已經盡了。雖然她和他之間也曾經強烈地愛過,但是,那種愛已經消失了。愛這種精神上的感受,也像物質一樣受到四維空間的限制,在一定的時間內愛存在,但是,一旦過了這段時間,愛就不存在了,就像空氣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不能怨男人,男人總是這樣,他們在不斷地尋找新的女人,在他們的眼睛裡,女人,只要是新的就比舊的好。
說什麼山盟海誓,天長地久?男人的山盟海誓和天長地久在更新的更漂亮的女人面前頃刻問便土崩瓦解了。
顏妤只能怨自己粗心,為什麼沒有注意到丈夫潛移默化的變化?為什麼沒有在夫妻感情好的時候想到防患於未然?她也.怨自己的命不好,她甚至認命了,7年前自己做了第三者,從美馨手裡將麥迪奪了過來;現在,姍姍又做了第三者,從自己手裡將麥迪奪了過去。一切全是一種報應。
那麼,就離開他吧,和他分手——像歌中唱到的那樣:“……該分手時說分手,不要說難忘記,讓那歲月隨風而去……”
問題是,顏妤不想就這麼簡單地分離。
因為她的思想感情剛剛經歷了一次奇妙的*:
世界上的任何物質都可以互相*——比如說樹木可以*為煤炭,糧食可以*為酒精,汽油可以*為火,火力可以*為電力……不但物質可以*,而且由物質產生的精神也可以互相*,強烈的愛可以*為強烈的恨,雖然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精神概念,但一旦產生*就比什麼*都快,都徹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