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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兒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宋佳言心酸難耐,千言萬語交織只道一句話:“我和你爸爸……見過面了。”
“……然後呢?”
“我跟他要回你,安安,是媽媽的錯,我以為把你送到他家裡去是為你好。”
安寧沉默地看著她,嘴角突然露出苦笑:“拋棄就是拋棄了,別說出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何況,我也不在乎了。”說完轉身,強忍住眼角的酸澀又說:“還有事嗎?如果你是要跟我說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我不願意。”
何況她已經那麼大了,要不要回,有意義嗎?
“安安別走!”
見她轉身上了車,宋佳言傷心地追上去,可惜安寧沒有絲毫停頓地把車開走了。她傷心地蹲在原地哭泣,這時候有個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突然向她走來:“佳言,你的病不能激動……”
安寧離開醫院之後,程副軍的病房裡來了一位稀客。
看到對方杵著柺杖進入病房時,老太爺的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來:“你這老小子,怎麼想到來看我?”
走進病房的老人同他歲數差不多,但身材比較細瘦,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帶著精光:“我來看看你這老頭子什麼時候出院。”
程副軍神色一斂,片刻後露出傷心的表情道:“哎,估計還要住一段時間吧,人只要中風就相當於半個廢人了。”
站在他面前的老人眯眼,打量著他的神情,見他演的跟真的似的,不禁嘴角抽了抽:“你再裝,我這老頭子中風你都不可能。剛才我和老黃聊過了,你這老小子竟然裝病。”
“噓噓!那傢伙竟然出賣我——”
深怕被偷聽到的程副軍忙做出噤聲狀,半刻時候,病房裡傳來了爽朗的笑聲。站在門口的艾可玉聽到笑聲,好奇地推門而入。
“原來是賀老來了,爸,我給你們洗水果去。”
看到她,程副軍的手趕緊又開始抖動起來,看的一旁的賀紹在心裡一陣吐槽,這老小子的演技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想當年他就是裝紳士、溫柔,硬是從他手中把校花追走了。想起往事,賀紹微微揚起了笑容。
時間過得真快,他們彼此的孫子都那麼大了。
“對了老小子,你為什麼裝病?”
突然想起忘記拿削皮刀的艾可玉去而復返,手剛搭在門把上就聽到如此震撼的訊息。
公公裝病?
程副軍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目光變得幽深:“誰說我裝病了?難道老黃沒告訴你,我腦腫瘤晚期了?”
“什麼!”
門內外兩個格子一驚,艾可玉手中的水果咕嚕嚕掉在地上,滾了一地。
“腦腫瘤晚期?老小子,這玩笑可開不得!”
面對多年好友憤怒又擔心的表情,程副軍卻露出坦然的神情道:“人都有一死,何況我也老了,能支撐這麼多年我已經很感激老天爺。現在我只是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能傳到易樊手裡而已。”
病房裡沉默了下來。
艾可玉搭在把手上的手掌顫著,眼眶紅了一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怪不得公公只是中風,為什麼卻經常沉睡不醒,又說頭疼,身體也越來越差。
難過地捂住嘴巴,她深怕自己哭出聲來。
而屋子裡說自己癌症晚期的人,卻不以為意地笑著:“都活到這把歲數有什麼看不開的,哭什麼!”
賀紹伸手抽出桌上的紙,難過地擦了擦眼睛:“我這不是傷心以後沒有跟我鬥嘴的人了嗎?”
“嘖嘖,沒準我走了不久你就來了,沒事,到陰曹地府裡繼續鬥。”
“呸呸呸,少詛咒我,你孫子娶老婆了可我孫子才剛成年,怎麼著也得看著他成家立業。”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感慨。
程副軍瞭解他的心情,不禁反過來伸手安慰他:“兒孫自有兒孫福,放心吧,賀風是個可塑之才。”
“但卻少了一個可以管住他的人啊!”
說到這裡,兩人默契地沒有再說下去。而門口的艾可玉已經泣不成聲,顫抖著身體才把掉在地上的水果撿完,然後趔趄地跑掉了。
她該告訴誰?
如果外界知道程氏集團的董事長即將去世,那對於程氏的股票來說一定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怪不得公公用如此極端的方式想讓易樊早點繼承他的產業,怪不得他說這輩子就欠安寧的了。
對了,安寧……
甲殼蟲停在程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