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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絲毫不覺，可她沒想到，剛一走出那個門，就會在走廊裡遇上他……

林若蘭知道，她該給此時的他們一點空間，所以她拿著衣服關上門，後退了一步，回到桌上，看著剛剛上桌不久的蓮子粥，素餡包，米酒雞蛋湯，她隨意端過那碗粥喝了一口，可怎麼吃卻都覺得味道不大對。

*

孔凡清從沒見過舒凌如此狼狽失神的模樣，他們相識七年，舒凌在他的記憶中一直是自信堅強獨立自主的，她很理性，事事設想周到，是名符其實的大家閨秀，名門千金。如果按別人的標準來說，她一定是最好的。

然而，對孔凡清畢竟不是別人，他想要的，不是眾人眼中最好的，而是自己心裡最想要的。孔凡清表面看上去清冷如水，不善言語，實際上卻是個死心眼的人，對自己在意的事情有著出人意料的堅持和執著。

就像他清廉為政，從不肯開後窗走後門一般。那是他與生俱來的氣節，誰也改變不了。

他對舒凌的態度，或許任何一個知道內情的人都會覺得他鐵石心腸。然而，對他來說理由很簡單，他知道舒凌不是他想要的，現在不是，將來不是，一生都不會是。

所以他堅決反對這個錯誤，為的是不想毀了兩個人的人生。

舒凌不懂，他又不善言辭。以至於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斷矛盾惡化，最終演變至此……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碰到這樣的她。

舒凌看著這個自己整整愛了七年的男人，她本以為自己最懂他，最瞭解他，殊不知她自以為的懂，瞭解，不過都和別人一樣，處在膚淺的表層。

如果不是林若蘭的一席話，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個圈裡轉多久。

這個男人呵，真是完美的讓人不得不愛。卻偏偏又深沉寡言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凡清……”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但還是勾起嘴角，對上他驚詫的視線，自從她逼婚以來，或許，這是她對他笑的最自然的一次……

孔凡清看著她，畢竟是七年的好友，他雖沒愛過她，但那七年的友誼卻仍在，他只是沒想到，兩人會走到今天的局面。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一如當年在美國，那段溫暖的同窗時光。或許，他們這輩子註定當不了愛人，他們的緣分註定了只是朋友。

“對不起。”舒凌本以為自己是這場感情中最大的受害者，如今如夢初醒才恍然驚覺，她所謂的傷，所謂的痛，不過是虛榮心和不甘罷了。如果真的說來，這些年，孔凡清如果真的不看重自己，當年完全可以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他小心翼翼的疏遠自己，用冰冷回應她的熱情，為的只是想在時光的歲月裡讓自己明白，他不是最適合自己的那個。

她自以為他的冷酷無情，其實是他最深的溫柔和呵護。其實他還是跟當年在美國一樣，默默地為身邊人做盡一切，卻不肯透露隻字片語，哪怕被誤解，亦無怨無悔。

他的溫柔……讓她心疼。

“對不起，凡清。”她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整整七年，縱然有不甘，縱然有虛榮，但她真是愛過他。

但，在得知這一切後，真的就只是愛過了。

“是你說的，不會讓我受到輿論的傷害。所以，就算婚禮不會舉行，我將來也不至於沒人要把？”牽強的勾起嘴角，舒凌試圖讓自己笑的更開心一點，但她心裡清楚，這個笑一定比哭更難看。

孔凡清看著她的臉，作為朋友他的確有不忍，但更多的是釋懷，這麼多年，她終於懂了。

“不會，你很優秀。”

“優秀，卻不足以令你心動。”舒凌笑得更深，擦了擦眼角的淚，“我知道，你不必緊張。我不求我們以後還能像以前一樣，就當普通朋友吧。這點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孔凡清沒有回話，只是風輕雲淡的點了點頭，她看到他眼中的輕鬆，這一次，心卻沒那麼疼了。雖然愛了他整整五年，但她愛的很累，很苦，很絕望。因為他從未給過她一丁點被愛的錯覺，所以現在迴歸朋友的立場，她倒是沒那麼痛了，反倒能更理智的看待他。

看到她身穿的小套裙已經溼透，孔凡清默默地脫下西裝，披在她的身上，淡淡說道。

“作為朋友，路上小心。”

恍如隔世的八個字，讓她找回了當年作為朋友的感覺，沒錯，因為是朋友，所以只能送西裝不會送她回家，這就是孔凡清，對朋友和戀人有著清楚地界限，絕不會混淆。

淡淡的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