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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母子。理了理衣裙,抬頭可見日已西去,殘陽暈著鮮紅的顏色緩緩褪去光芒。九轉宮廊,一步步走過去,一路無言,回到麟王原先的宮殿,省去了平日裡的珠釵玉環,宮侍輕腳輕手的卸去繁瑣的宮裝,安靜的退了出去。這裡並非麟王府,幼子自然也隨她貼身照顧,吻了吻累得睡熟的雲翊,蒼涼的臉上浮出一絲安慰,還好有個兒子在,慰藉這顆日漸沉靜的心。細心的替兒子掩好被角,已有宮侍進來,福了禮甜聲道,“王妃,湯水備好,可以沐浴了。”
“不用侍候,先下去吧!”靜靜的步到軟榻上,纖指撫過夫君曾經的房間,所用雖不奢侈卻無不精細,從內而外的每個房間都有款式不同的軟榻,熊皮作墊,寸金寸錦繡作的方墊作靠,榻後有半人高的書櫃,隨手一翻,都是些看不懂的奇形怪字,無奈的搖搖頭放下,榻邊必有工藝考究的案几,案几之上的茶盞造型無不精美……轉眼間已繞了四個房間,也許是沒有男主人,麟王府內從未這般佈置過。
一陣涼風,紅燭微擺,紙頁被掀起,嘩的一聲飄到內室的地板上,屏風後的掛圖就那麼刺眼的入目,滿園的白雪下梅紅色的暗花夾襖,俏麗熊皮小靴,胸下掛著一顆寶石點著腳尖舞動,活潑俏麗的樣兒,乍一看定是個孩子,卻獨獨少了正面的臉形,珈娜愣愣的看著,心下疑惑的分辨紙側的題字:擎煌二十三年熵之葬愛。
嫣然一笑,無比蒼涼,淚從眼角滴落,熵是他的天,那個忽視她的夫君,一直都明白夫君心中大概另有其人,眼見卻是另一回事,自己……滿腔的難過就順著血液淌開,指尖輕輕的擦拭過臉上的水跡,彎腰去拾地上的紙頁,對上一雙黑靴,錯愕的抬頭,“王爺!”
“恩,過來了!”低沉的聲音透著疲憊,高大的身體投下一片黑影,燭光來人正是這宮殿的主人,麟王齊言熵,俯身拾起白紙放好,大手牽過珈娜換來她的震驚,寵溺的撫過未填滿的顏色,下巴一片青灰,似笑非笑道,“這是八歲的媱靈,精靈一樣。”
“她是?”珈娜怔怔的看著畫兒,仰頭吃驚的看著牽過她的夫君。
“是的,同胞親妹。”齊言熵靜靜的睜著眼,目光落到珈娜身上,凝視她吃驚後平靜的眼神,嘴角挑起一抹柔和,“她知道…所以遠遠的離開了……我們…是血親。”窗外的涼風幾乎吹滅燭火,齊言熵沒有放開欲掙脫的玉手,步到窗邊,眼中的哀傷被淺笑,執起珈娜的纖手放在唇間輕輕的吻過,修長的手指拂過額前的碎髮,“而你是我的妻,我兒子的母妃。”聲音清潤如溪水緩流。
珈娜下意識的仰望這個片刻前讓她失望的男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她沒辦理一下子接受,“而你是我的妻,我兒子的母妃。”尚在耳畔,手被緊緊的握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認真,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回到封地,我們要一起好好的。”
珈娜不答話,自顧自的抽泣著,從小的嗚咽到嚎啕大哭,捶打著他,直到伏在那宮袍前,“我等到了是嗎?我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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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反排好了。”
靜了良久,清冷的聲音響起。
“是,爺與眾夫人日前剛到朝陽,副管帶著翊少先接過去了。”風馳躍進漆黑的宮樓內,安靜的站好回話。
雨下了一夜,纏纏綿綿的,細碎的如同心底淺淺的傷痛,這樣算是最好的結果,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親人痛苦的死去,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哀想想便有些可怕,以至才有了燁王登基一事。
“聖君尚未立後,小公主尚幼,侍衛該換成王上親衛了。”有一點疏離了,不是她所願,卻不得不面對,更不願最親的人為難。
風馳點頭,以示明白,眼見著纖細可憐的纖手端起酒盞,終是開了口,“主子,有何不快?”
沉靜很久,神色複雜似初識般盯著眼前的青年,稚嫩猶在,頗為老成的唇齒輕啟:“鳳馳,可願隨著我外出遊歷?”
“是,主子。”凝重的神色猜不透其中的深意,數十年的謀劃棄在一刻,本來利用先帝之事,撒網捕魚,怎料得突生變故。
“不解?”似蘊含了無窮能量一般,風馳點頭,堅定有力。
一抹自嘲的笑色絲毫不影響她的風華,成熟、憂鬱、尊貴的身份註定她的與眾不同,深宮中享盡榮寵的女子有男兒不可比擬的勇氣與狠厲,不輸帝王的雄心豪氣,可與聖人匹敵的智謀,又是誰可以般配的。
紫絡宮裙款款邁上軟榻,冷靜淡漠,“五國既有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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