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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被大哥那種瘋狂的樣子嚇呆了,一動不動地任由蕭楚雲毆打。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徹整間書房,連門外的飛廉也聽到了,衝到門口,看清裡面的情形,他嚇得魂飛魄散,不明白門主為什麼忽然這樣暴怒。
“門主,手下留情。”他驚慌地撲跪下去,為蕭然求情。
蕭楚雲如夢方醒,停下手來。見蕭然被自己打得滿臉腫脹,嘴角鮮血直流,卻象泥塑木雕一般站在那兒,茫然而驚恐地眼大眼睛看著自己。他只覺得手足痙攣,身子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手指門外,艱難地道:“飛廉,起來,出去,把門關上。”
飛廉不敢違背,起身出去,拉上房門。
蕭然清醒過來,蠕動著腫脹的嘴唇,含糊地問道:“請問門主,屬下做錯了什麼?”
蕭楚雲轉身拿起桌上的報紙,猛地摔到蕭然臉上。蕭然接過,看清報紙上的新聞,心臟驟然停止跳動。
“昨夜S市北區步行街停車場發生一起人命案,死者四十歲左右,被人暴力毆打,內臟破裂,死於車內。”標題旁附著照片,照片上的死者正是楊梟!
第九十七章 放手
蕭然有好長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只覺得渾身發冷、手足發麻,血液已經凍結成冰,唯有臉上在火燒火燎的脹痛。而蕭楚雲那雙噬人的眼睛緊緊盯著他,無窮的怒意從他臉上噴湧出來。他茫然地看著,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直到耳邊聽到蕭楚雲一聲嘶吼:“畜生,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才多大的人,竟敢去殺人?”衣領被蕭楚雲緊緊揪著,勒得他幾乎窒息。他猛然清醒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意識到大哥有多憤怒。剛才那幾巴掌,幾乎打得他牙齒鬆動,大哥恨不得親手打死他吧?從來沒有見到他如此暴怒過,他一定是被這晴天霹靂震得失去了理智,他一定對自己絕望了。
“大哥,我沒有。我只是把他打昏了,沒有打死他。”他貼著蕭楚雲的大腿跪下去,揚起腫得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臉,急切地為自己辯解,“大哥,小弟有分寸的,我真的沒有打死他,請你相信我。我只是恨他陰險歹毒,要殺你、要吞併楚門,我只想教訓他一下,沒有想要他死。大哥,大哥,你相信我……”說到最後,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聲音也哽在喉嚨裡。
大哥,連你也不相信我麼?你是我大哥啊。為什麼,你和哥哥一樣,一怒之下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不容我解釋?在你們心目中,我真的如此胡作非為麼?
蕭楚雲頹然跌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好像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叫,本是那樣冷靜睿智的人,此刻被極度的驚懼攫據了他的心。神經好像被砂紙在來回磨礪著,疼得他渾身的肌肉都顫慄起來。
然兒是父親最疼愛的兒子,是小潼最疼愛的弟弟,也是自己最喜歡的弟弟,雖然相處短暫,可然兒給了他濃濃的兄弟情。他已經將他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寵著、愛著、管教著,無論是責罰還是關懷,都是基於愛的出發點。
可是他竟然攤上了命案,他竟然那樣輕而易舉地殺了人。自己一再告誡他,不許他手上染上血腥,可他還是染上了。他才十八歲啊,青春剛剛開始,難道就這樣被扼殺了?
心一陣陣地抽疼,疲憊而痛苦的目光落在蕭然臉上,那張英俊絕倫的臉,此刻已被自己打得面目全非。唇角的血跡還沒擦掉,眼裡晃動著淚光,滿身銳氣的少年,在自己面前顯得那樣脆弱而哀傷。
也許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吧?也許他只是下手太重,卻沒料到楊梟會死?以他的絕頂武功,他一掌就能置人於死地。他不是有意要殺人,只是誤殺。可不管怎麼樣,人已經死了,他的罪過已經犯下了,這件事要如何收場?
蕭楚雲在心裡迅速盤算著,努力壓住自己的情緒,看著跪在面前的少年,問道:“你確信你沒有下重手?”
“沒有,大哥,打他的時候小弟根本沒用內力。”
“沒有內力,你的力量也是驚人的,哥嘗試過。”蕭楚雲皺緊眉頭,“哥相信你不是有意的,可不排除過失殺人的可能。據你所說,當時藍色經典只有你們三人,你在地下停車場打人時滕康已經走了,是不是?”
“是。”蕭然垂著頭,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考慮事情的種種可能性。當時那種情況下,他確信周圍沒有人。滕康走了,楊梟是獨自開車出來的,還會有人在暗處窺探到這一切,然後趁自己打昏楊梟後再把楊梟殺了嗎?
不,不可能。那麼,正好有楊梟的仇家無意中撞見楊梟昏倒在車子裡,趁機將他打死?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