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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閉上的瞬間,蕭楚雲注意到他的睫毛上沾了幾粒細小的水珠,他伸出手掌,輕輕為他擦乾,柔聲道:“睡吧,流了那麼多血,哪裡還有精神?好好睡。”
“大哥,你去吃晚飯吧,小弟在這兒照顧小然。”楚天暮建議。
蕭楚雲搖搖頭:“我吃不下。”
“那大哥去休息休息,讓小弟留下照顧小然。”
“我不累,我來照顧他,今晚讓小悅和你住一個房間吧。”蕭楚雲剛說完,就聽到輕快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澤悅回家,直接在樓下吃了晚飯,上樓進房間。第一眼就被房裡的情形嚇住,蕭然臉色雪白地躺在床上,床邊還掛著點滴,師父和天暮師叔臉色黯沉,呆呆地看著床上的人。
“師父,小師叔怎麼了?”他的聲音頓時緊張得變調。
“天暮,你帶小悅到你房裡去,你跟他講。”蕭楚雲語聲艱澀,下意識地,他想回避今天發生的那段事,不願意從自己嘴裡講出來。
澤悅見此情景,感覺到師父狀態不對,毫無異議地跟了楚天暮回房間。
蕭楚雲陪了蕭然一夜,在澤悅那張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後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會兒,天很快就亮了。他爬起來,見蕭然依然氣息沉沉,臉上、唇上都毫無血色,緊皺著眉頭,顯得十分虛弱、痛苦,他費力地吐出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父親的電話。
“爸,雲兒對不起您,沒有照顧好弟弟,然兒他,他為我受了三刀六洞之刑……爸,您別急,別激動,聽我說,這是為了傲宇那件事,然兒身為楚門中人,背叛楚門,要受到嚴厲的懲處……雲兒本想自己去受刑,可被然兒捷足先登了……爸,爸,一切都是雲兒惹的禍,雲兒絕不逃避懲罰……”
電話那頭的蕭遠山連連喘息了幾聲,一口血湧進喉嚨裡,他張口嘔出來,在同一時間掛了電話。而蕭楚雲卻在臨掛機的那一刻聽到了電話那頭異樣的聲音,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蕭潼正好經過走廊,聽到義父在書房裡一聲狂吼,等他衝進去的時候,恰巧看到義父吐出一口血來。蕭潼嚇壞了,撲上去扶住蕭遠山:“爸,爸,您怎麼了?”
蕭遠山臉色灰白,十指根根痙攣,拼命剋制著自己:“然兒受了三刀六洞之刑,潼兒,今天我們不上班,馬上去S市。”
好像一聲霹靂當頭炸開,蕭潼驚得魂飛魄散,木然地聽蕭遠山把事情經過簡單講了一遍,忽然想到他在雲天莊園看到的蕭然的那封信。當時確曾被“三刀六洞”那四個字震得心頭狂顫,可後來聽蕭楚雲講滕康已被收服,此事已經無憂時,他的心便放下了。
原來事情根本沒有了結,原來大哥想瞞著自己去受刑,而此事又被然兒搶著擔當了。他心頭一凜,若是如此,義父怎能饒了大哥?
“爸,這事不怪大哥……”蕭潼一句話剛剛出口,就被蕭遠山猛地打斷:“還要磨嘰什麼?還不快走?”
“……是……”蕭潼見義父震怒,不敢再說什麼,立刻下樓,連早飯都沒吃,自己開車載著蕭遠山直奔S市。
雲天莊園從門衛到侍衛都認識了蕭潼,見他與蕭遠山奔進來,誰也沒有阻攔。飛廉立刻將他們引到蕭然房間,蕭楚雲剛剛起身開門,就被蕭遠山劈面一巴掌打得幾乎跌倒在地。
等他回過神來,蕭遠山與蕭潼已經衝到床前,兩人齊齊看著床上的蕭然,聲音顫抖地喚:“然兒,然兒,你醒醒。”
蕭楚雲就著剛才站立的姿勢無聲地跪下,半邊臉頰痛得麻木,到現在耳朵裡還在嗡嗡作響,可以想象父親有多憤怒,出手有多重。
他一動不動地跪著,見蕭然慢慢醒來,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爸,哥,你們怎麼來了?”
“然兒,你!”蕭潼見蕭然醒來,怒氣頓時燃到眉梢,一把揪住他的胸口,厲聲質問道,“爸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你還要犯這種自以為是、事事自己擔當的臭脾氣?你知不知道大家都為你心痛、為你擔心?你知不知道爸都急得吐血了?”
蕭楚雲身軀一震,臉上的肌肉痛苦得微微扭曲。
“你這樣做還要連累大哥,害他被爸責罰,你於心何忍!”
蕭然好像被一棍子當頭砸下,怔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看到大哥正紅著半邊臉跪在門口,再看看義父又驚又痛又怒的眼神,他頓時清醒了。從床上滾落下地,跪在蕭遠山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腿:“是然兒的錯,爸,然兒對不起您,害您生氣、害您吐血。請爸重重責罰然兒……不怪大哥,大哥是被我算計的,他本來要自己去受刑,然兒喬裝改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