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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魏皇宮,在別處卻並未見過,她依稀記得吟風曾經稱它為象棋。
她坐於黑子一方,穩居帥位,伸出素手,輕輕地撫摸棋盤上的棋子,涼得駭人,顫了顫縮回了手,方輕聲道:“吟風,你說我們有多久沒有像這樣面對面對弈了,你又有多久不願以真面目示我。先是四龍子,而後又是公子翌,你,究竟有多少個身份呢。”頓了頓,我抬起眸直直望著他:“吟風,你覺得騙我很有趣麼?”
他盲瞎烏玉的眼眸冷了一冷,迎著她的目光視進她的瞳仁裡,而後無須“看”便執手將最右面“車”出列,淺笑道:“禰禎,你莫不是在說笑了,不論是四龍子還是公子翌皆是我的一重身份,又談何騙與你可言。”
“是時候告訴我,是為什麼了罷。”她不願再拐彎抹角,輕輕地說了聲,認真地凝視著他蒼白勝雪的臉容,一字一字地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利用我。”她苦然一笑,若不是墨吟風的一手策劃安排,以她平凡的姿色與不待見不尊貴的地位,或許而今她還是魏皇宮裡嫁不出去遭人恥笑的老公主罷,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等待著他給出答案。
他婉轉地動了動手腕,移動一子,復又抬起眼眸與她相視一笑,道:“公主,今日請你而來,便是為了此事。”這一次,他又將她喚為公主,她知他心思莫測,難以猜透,但卻不知他究竟是在謀策何物。
輪到她方下棋,她擲出一子,他行雲流水地往下續棋,卻未有一絲一毫地停頓,他明明看不見任何東西,卻為何下得比她更加清明無頓,令她倍感疑惑。這時,卻聞至他溫情蔓蔓的言語,他伸過手在她腦袋上一敲,輕笑:“這麼多年了,你的棋藝還未長進,不論下多少次,都是一貫不變的套路,你還是那般用心不足,我自然無須用眼看便可續上你的棋步。”
原來,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控她的一切,全部、所有追根溯源,都是因為他,太瞭解她了。
世上有哪一個男子比她更瞭解識得自己,她想,除了墨吟風,或許不會再有誰能夠、如此了。
她心一沉,淡淡道:“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了嗎?”
他默默朝她望來,明若秋水的美眸一暗,面若白雪,靜靜說道:“你、要從幾時聽起。”
呵,她自嘲地在內心暗笑,果然若她猜測的那般,自他於十三年前接近她始,便是一直在利用她,那時候她僅九歲,他卻早已將她今後之路鋪成好,教導她《詩經》、琴樂、禮數,博覽天下政治,乃至後宮勾心鬥角的心機。
她沉眸想了想,道:“從四年前,魏皇宮,我還未出嫁之時說起吧。”
“好。”他的聲音十分平靜,隨手將右面的“車”出列,慢慢說道:“四年前,在你出嫁前一夜,我封印了你與我之間的記憶。”
“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抬眸平視著她,目光柔和幾許,輕聲道:“因為、你愛我。”他的神色迷離深邃,似是憶起了往昔的種種,眼神驟然變得波濤洶湧,胸口痛意難當,他強制地以手平復不安的內心,“為了讓你能夠完全忘了我,我必須如此。”
這個男子素來以強大的控制力將至深的感情隱匿,喜怒不形於色,而這一次,竟然表現出那麼痛楚的神色,她思量片刻,忽而開口道:“吟風,其實你是喜(87book…提供下載)歡過我的吧。”
他微微一怔,似是未想過她會將話說得這般直白,然後轉眼看著她僅是笑了笑,並不作答。她十分冷靜地道:“既然若此,你又為何要將我推向深淵,秦王宮,並不是每個女子都希望自己嫁與佳麗無數的君王,爭得□第一的寵幸。”
“吟風,你曾說過你到過一個民主法制的國家,那裡崇尚的是一夫一妻制,而我也對你說過,我向往那樣的生活……”
他適時打斷了她的話,淡淡說道:“禰禎,你會錯意了,與你相處了九年,你的秉性我又怎會不知。當年我並非是想將你推向深宮,讓你代嫁並非是個決斷,而僅是個權宜之計,當時我需要以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將你帶出魏皇宮。”
他手指一動,推動棋子前進,沉下眼簾,俊秀的臉容上,細長好看的眼睫宛若扇面,密密地遮蓋清水般澄澈的美眸,安靜地說道:“想必你也聽聞過‘一傷則傷’,對於任何要致我於死地的人,你就是我的死穴。你若受傷,我亦要三倍五倍的承受傷情。這是太宸宮的咒術,與龍子定下契約之人,若是不慎受傷,追究龍子保護不力之責,一傷則傷。”
“四年前,我本是要以你代嫁為契機,在荒原之上率人襲擊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