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個完全不熟悉的面孔對著他的女伴輕聲細語。
我有些失落,回過頭,對上湮明探究的眼神。
頭依然有些疼痛,記憶的匣子彷彿一下子開啟,無數的碎片衝進了我的腦海中。我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些,然後它們組成了我的一部分記憶。
記憶中,曾經有人冷冷地對我說:“你以後就叫艾瑪麗吧。在我這裡總需要有一個名字的。”
也有人,曾經用輕柔的話語喊著:“艾瑪麗,艾瑪麗……”
我隱隱約約想起了那個人的樣子。想起了他黝黑的面板和琥珀色的眼眸。
記憶中,有很多年,我曾經無數次地喊他的名字,在現實中,在夢裡。
他應該出現在沙漠,出現在綠洲,卻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不知不覺,湮明已經站在了我的旁邊,他手扶著我,說:“你醉了,我們回去。”
我搖搖頭,覺得自己沒有醉,頭卻昏昏沉沉:“我還想多待一會。”
可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被湮明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他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攬過我的腰,把身形不穩的我帶出了會場。
那個晚上,也許是由於酒精的作用,我又開始沒完沒了的做夢。
夢中,我又再次從昏迷中醒了。
我掙扎著爬起來,可還是全身疼痛。我側頭一望,發現自己睡在一長很舒服的床上,一個人正坐在離床不遠的餐桌旁,手裡正在擺弄著一個我開始以為是塑膠玩具的東西。
後來想想,也真是覺得好笑,我居然把世界上都享有盛譽的加利爾突擊步槍看成了一個塑膠玩具。
可是那時候,我對槍支真的一點都不瞭解。
那個弄槍得人彷彿知道我醒了,停下手中的活,轉過來看我,可是由於光線的原因,我看不見那個人的臉,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個人可以看到我的全部表情。
忽然,一個聲音從他身邊傳來,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人。
那個站著的人開始對我說了一句我不懂的話,然後用英文,口氣有些不耐煩地說:“頭兒,這個女人的確不會阿拉伯語。”
我當時聽了覺得奇怪,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乾裂到一張嘴就疼得厲害,我管不了那麼多,忍著疼說話,可是聲音卻如蚊蟻:“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站著的人聽了,忽然站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臉,弄得我的臉生疼。
那人語氣不屑:“不錯嘛,嘴巴這樣還能說話。”
我掙扎了一下,眼睛轉向坐著的那個沉默的人,狠狠地瞪著他,卻仍然看不清他的樣子。
我記得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我好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那個站著的人卻猛然把我的臉搬過來和他對視。
他威脅說:“記得,趕緊學阿拉伯語。這裡是突尼西亞,別的他媽的語言絕對不行。”
我震驚。我不是在前一陣還在利比亞做志願者嗎,怎麼一下子就來到突尼西亞了?
那人彷彿看出了我的疑惑,對我說:“我們的頭兒在利比亞沙漠那發現了你,把你帶到了這裡,你可要好好謝謝他。”說著,跟我指了一下坐著的人。
那個坐著的人仍然在不慌不忙地欣賞著他的槍,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
站著的人又對我說:“聽好了,想在我們這裡好好地待下來,可是要幹活的。別把自己當女人。想當女人,就去帳篷好好地讓男人享受。”
我聽了這話,厭惡地想要掙脫開他的鉗制,可是力量相差太大,只把自己弄得更疼。
忽然,那個一直沉默的人發話了:“算了,塞勒曼,放開她吧。讓她休息一下。”他的聲音和我第一次從昏迷中清醒的時候聽到得一樣。
抓著我臉的人終於把手放開,可我的臉還是火辣辣地疼。
那個說話的人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比塞勒曼還要高大,把室內的光線遮了一半。他的聲音很低沉,吐字很緩慢,卻透著威脅:“照塞勒曼的話去做,給你一個月時間學習阿拉伯語。否則不要想到這裡待下來。”
他轉身準備離開,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側頭對我說:“你以後就叫艾瑪麗吧。在我這裡總需要有一個名字的。”
艾瑪麗,我的新名字。
後來,那個人告訴我,在阿拉伯語中,艾瑪麗代表著希望。
希望啊。
我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躺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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