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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吧,都是些吊蛋子爺們乾的事。”推開門,房世傑被撲面而來的旱菸味嗆得連聲咳嗽,就說,“咋這嗆人!把門小開點嗎,都燻成燻雞了。”
炕上圍著的人們好像並沒太在意房世傑的到來,依舊興致勃勃的玩著。三眼寡婦站在窯後叫著:“嘿嘿,是房三小兄弟呀,過來,到大嫂這邊來。”房世傑走過去笑著說:“嫂子,好地方啊,咋這熱鬧?”三眼寡婦笑著說:“那還不早來?”房世傑問:“嫂子,你一個女人家,咋召集的都是些爺們,鬧騰得不煩嗎?”三眼寡婦掏著鼻孔打著哈哈:“煩?都是送錢來哩,煩甚煩?還有煩送上門的財神爺 ?哈哈。”房世傑附和著:“也是,也是。”
房世傑對賭博是一竅不通的,從來沒試過手。只聽人說,十個男人九個賭,有錢的賭錢,沒錢的賭米賭面,窮光蛋沒賭的了就把婆姨押上準錢。
這世上的男女,最要命的不過一個“怕”字,男人最怕心閒,女人最怕心孤。男人心閒了,就會想著法子找樂,吃喝嫖賭抽坑朦拐騙偷,十毒必擇一二,不讓他賭,他就嫖,要不就成天裡溺在酒杯裡搖頭晃腦;女人心孤了,就會春潮泛起,紅杏出牆,就是來個梅開二度也說不得。
房世傑挨個細看,見除了一個人是生面孔外,其餘都是本村裡的年輕後生,只見有的張牙舞爪,有的屏息而立,欣喜的,失望的,面部表情不一而足。
三眼寡婦碰了碰房世傑的胳膊問:“哎,三,認得那個穿粗布蘭綿襖的年青後生不?”房世傑瞟了眼那後生,搖頭說:“不認得。”三眼寡婦撇著嘴說,眼角里流露出些許羨慕和驚訝,低聲說:“出手可大方哩!聽說是從秦家大院出來的。”房世傑神經立馬繃緊,反問:“秦家大院?”三眼寡婦生怕房世傑不相信,趴在他耳朵上神神密密的說:“假不了,有人看見是從秦家大院出來的。”房世傑眉頭一皺,點了點頭,雙眼直射向對面那張陌生的臉孔。
場子裡好一番熱鬧。押寶的一灘,搖骰子的一灘,每個灘子上圍著七八個人,盡情地發揮著各自的表情。房世傑注視了許久,聳了聳披在肩上的狼皮襖,走上前去,撥開眾人,拍了拍正在搖骰子的青年後生說:“兄弟,可以玩兩把嗎?”
年青後生玩得正起興,突然覺得有人拍自己,就停下來,回頭一看,愣了愣,旋接遞上骰子說,“好啊!給。”房世傑接過骰子,嘴角翹了翹問:“兄弟,哪搭來的?”年青後生頷首而答:“鎮上。”房世傑問:“奔哪搭家?”年青後生答:“秦家。”房世傑問:“親戚?”年青後生答:“不是。”房世傑問:“近年關了,不回去?”年青後生答:“活沒完。”房世傑問:“甚活?”年青後生答:“玉活。”房世傑笑了笑,掂量掂量手中的骰子說,“兄弟,我從來沒玩過這個,擔待些。”年青後生抱拳微笑著說:“好說,好說。”房世傑眯著眼問:“咋個玩法?”年青後生微笑著說:“看你的了。”
房世傑胡亂搖了兩下骰子,往桌上一扣。眾人見狀,心下自是一番好笑。因為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房世傑實在是一個門外漢。光棍丸子拉了拉房世傑:“三,別玩了。”房世傑胳膊一橫,架開光棍丸子,說:“去,一邊去。”房世傑摸出兩塊光頭大洋拍在桌子上:“比點數,誰大誰贏,壓了。”
圍觀的人們一反常態,停止了叫囂,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骰子。好多人不明白,從來不賭的房世傑今是咋了,這葫蘆裡到底買得是甚藥?誰也不清楚,但人們多少還是看出了點道道,房家老三今兒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玩得不是錢,是人。
房世傑高聲叫道:“開。”
光棍丸子叫著報數:“六點。”
骰子交到年青後生手裡,只見他略作遲疑,接著揮臂搖了起來,只聽骰子“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眾人中有人叫喊:“小,小,小……”
“匡”骰子落地,扣在了桌子上。
年青後生叫道:“開。”
光棍丸子叫著報數:“十八點。”
“啊!”眾人驚得喊出了聲。
房世傑把光頭大洋推了過去,說:“兄弟好手法,光頭歸你了。”年青後生倒也不客氣,拾起大洋,放到嘴邊吹了一口,緊接著又放到耳邊聽聽,也沒吭聲,就把大洋揣在懷裡。就在年青後生抬臂的一剎那間,房世傑看見了他胳肢窩下鼓鼓囊囊的好像揣著一件東西。“槍。”房世傑心裡咯登一下,差點叫出聲來。
有人叫喊著:“三,跟他再來。”房世傑抱拳推讓說:“好了,好了,我房世傑從來沒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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