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終於還是撥了一個電話,“阿起,家諾已經離開易城了嗎?”
“大概已經走了,我們晚飯吃得也匆忙,七點鐘就結束了。”王起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說到如今誰最瞭解列素如的心思,卻是非他莫屬,這也是為何列素如一回國就先找他的原因,他昨日在拍賣會如此賣力撮合她與程家諾,不過是對程家諾還抱有一線希望,程家諾到底有多愛列素如,他們最為清楚,不管列素如打算如何,至少該給程家諾機會,讓他去做。
“我以為你會告訴他……”
“其實素如,家諾是聰明人,你在想什麼,他早就知道,根本就不需要我去說,其實……會不會是你想太多。”王起唯心的希望事情是自己想的這樣。
列素如並不與他爭論,只道:“我知道了,先這樣吧。”
她正要掛電話,王起想起什麼,突然說:“對了,我送他走時,他最後問我你住在哪裡。”
她心一抽,呼吸也一窒,沒回話。
“素蘭恐怕明日要上門興師問罪,你先有個準備。”王起興災樂禍掛上電話,他向來是樂天派,別人的煩惱由著別人去解決吧。
列素如看看錶,時間已指向十點,可她太瞭解程家諾,想也未想匆匆罩了大衣便下了樓。
樓下已滿滿停著私家車,並無程家諾的蹤跡,她站在車道中間,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失落。
正準備轉身回去,一道打著遠光燈的小車從小區大門處駛來,就是藉著這急速駛過的強光,她赫然發現,對面樓盤下,隔著一個碩大花壇的車道邊,有模糊的一個影子,她直覺自己不是眼花,扣緊大衣繞著花壇便跑了過去,中間並無捷徑,足足繞了半個圈才到對面的車道,就好像她與程家諾之間的距離與位置,他們各自站在自己世界的最中心,在對面可望可感,但若要結合,不管用哪種方式,都須得耗廢極大的精力和時間,她是可以不按尋常路走,跨欄踩花踏草橫到對面去,可她知道,她和程家諾都不具這種勇氣。
在最叛逆的時候,他們分開,在懂事後,他們重遇,這便是他們的命運。
“家諾。”她氣喘吁吁的喊。
程家諾正倚在自己的黑色的奧迪邊,腳下已是一地的煙尾,凌亂的散在腳邊,列素如喊他時,他下意識的卻先朝對面樓上屬於她的小視窗望了一眼,他沒有想著期待著她會來,可是他卻在此等她。
列素如已走到他身側,學他一樣,坐在車頭上,“阿起說你已經走了。”她沒有問他為何來,為何在此一個人靜靜等這麼久,她都瞭解,所以都不問。
“是的,就要走了。”他攬住她的肩膀,拉開自己的大衣半裹住她,也沒有要求上樓去坐坐。
“北京更冷吧。”列素如似乎想通了什麼,沒有拒絕,反往他身體裡鑽了鑽。
“是的,很冷。”程家諾將自己已冰僵的下巴擱在她的頭上,長長吁了口氣。
“家諾,世上恐怕再沒有人有你般瞭解我,瞭解到,我好像什麼話都不需要朝你說。”二人沉默了一會,列素如喜憂參半地說。
“糊塗一些,無知一些,愚蠢一些,才會更有勇氣。”
“家諾,你會有所獲的。”程家諾選擇的是一條寂寞的路,她並不為他心喜,但她知道,這條路是世上諸多男人都願意為之犧牲的。
“那時候我叫你什麼?”他突然問。
列素如抿唇一笑,“你叫我如果,小如果。”
程家諾將她攬得更緊,低低道:“如果,如果,真是一語成讖,你是我一輩子的如果。”
無數的淚腺如同千軍萬馬,從身體的各個角落,紛湧上她的額間,眉角。
“你叫我諾言,你說,多好,如果加諾言,真的好美好美。”
“你該叫我懦夫……”
“家諾!”
“你與維熙訂婚,當年我也無可奈何。”只因為列巍說官場太深不可測,危機重重,不如嫁入豪門,所以他的表弟程維熙得到這個機會,許多事都命中註定,列巍與他說過這番話後,第二年便得到驗證,也許在那時,列巍已經查覺到什麼。
世事如棋,程家破產後,程維熙也走上政途,步他後塵,誰又知道上天在下一秒會給你安排什麼結局?
“可見那時我們事事桎梏,不由自主,現在多好。”
“素如,我也是在你出國後,才對你有更深的認識,以前總以為素蘭比你高傲,要強,現在才知道,你遠遠勝過於她,卻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