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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讓我這麼叫的。”安寧道。
“沒什麼?沒什麼你跟他去騎馬,還讓他天天來給你揉腳?”秦遠越說越生氣,“還有,摘下你的面具來!”
安寧驚恐的掩面道,“不,不要!”
“為什麼?”秦遠道。
“我,我的臉很難看!”安寧道。
“我二哥看過的吧?”秦遠道。
安寧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他都不怕,我怕什麼?去,快點摘下來!”秦遠道。
安寧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真的不願意讓人看到她醜陋的面容,可秦遠卻絲毫不為所動,“是不是要我來動手!”
安寧流著淚,坐到桌前,對著鏡子輕輕的揭下了面具,她埋著頭,一動也不動。
秦遠伸手用力托起她的下巴,安寧緊閉著雙眼,淚流滿面。也不知多久,秦遠才鬆開手道,“這是怎麼弄的?”
安寧扭過頭去,“小時候,生了場大病,後來就這樣了。”
“有沒有什麼法子醫?”秦遠道。
安寧緊閉的雙眼略眨了眨,“沒有!”
秦遠離去了。
等著屋子安靜了好一會兒,安寧才睜開了眼,他是真的走了。她擦了擦眼淚,他是被自己的臉嚇壞了嗎?安寧的心裡覺得有些羞辱,又有股憤怒的火苗在燒,憑什麼這麼算計她?本來以為這山寨是個清靜地方,沒想到一樣的暗潮洶湧,罷了罷了,自己還是另找他處容身吧。她收拾了隨身的幾套衣裳,打成一個小小的包袱,準備等到天亮辭別了楊大媽就走。
這一夜怎麼都睡不踏實,天剛矇矇亮,安寧就起來了。推開院門,還有些薄霧沒有散去,朦朦朧朧的,光線不是很好。
剛踏出門口,只聽有人道,“你想去哪兒?”
安寧嚇了一跳,轉頭才瞧見是秦遠站在門口,冷冷的望著她。
“我要下山。”安寧黯然道,“三當家的,你們要的金子已經拿到手了,我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了。就算你們再把我送回吳宮,也拿不到什麼賞銀,吳王不會管我死活的。”
“誰說要拿你去換賞銀?”秦遠有些生氣了。
“那我留下來做什麼?”安寧苦笑道,“除了做針線,我什麼都不會。”
“那你下了山,想去哪裡?”秦遠道。
“天地之大,豈會無處容身?”安寧道,“隨便尋個地方,做些針線刺繡,總可以餬口吧。”
“你未免把這世道想得太簡單了!”秦遠道,“就憑你,若是下山,我敢保證不出三個月,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死是活也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操心!”安寧也有些生氣了。
“你想都別想!老老實實就呆在這兒,哪都不許去!”秦遠道。
“憑什麼!”安寧道。
“你難道忘了?你上山時可說過,要把命留給寨子的,想反悔嗎?”秦遠道。
安寧愣道,“那是李大狗他們要報仇,我又沒要人去報仇。”
“我不管,反正你們一路來的,你就是這寨子裡的人。”秦遠惡狠狠的道,“你不要想著偷跑,若是我發現你不見了,我就把你的李大哥他們幾個全丟下那山谷去,你若是不信,就儘管試試!”
安寧怔怔地望著秦遠,他到底想幹嘛?
秦遠又道,“昨晚的事情,你一個字也不許對別人提起,誰都不行!”然後一轉身,走了。
天一天冷似一天了,日子平凡的過去,沒什麼特別之處。秦遠照樣對安寧愛理不理的,偶爾碰面,不是一臉不屑的眼神,就是陰陽怪氣的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安寧沉默著,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快過年了,大家都很忙,只有安寧不忙。本來廚房裡事情是很多的,要醃肉醃魚,準備過年的東西,可冬天的水冰冷刺骨,楊大媽不捨得讓她來廚房幫忙,只派給她一些縫補的活。魏小桔也不來了,聽說周復興走的那天,她也去送了,可只遠遠的站著,並沒跟她師兄講一句話。回去以後,就再也不到寨子裡來了。
安寧很閒,閒得很寂寞。她找楊大媽去收羅了許多後山婦人們做綢緞衣裳剩下的布頭,每日裡拼拼湊湊,做著荷包、香囊這些小玩意,繡著最精緻繁複的花紋,打發每一個白日和漫漫長夜。有時在昏黃的燈光做著針線,恍惚間,她想起在吳宮的那些日子,似乎也如今沒什麼不同,換了的,只是場景和流年。
這天,天空一直陰沉沉的,象用舊的老棉絮,皺著灰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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