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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惜我無緣得見。”
談笑間,一罈酒已快罄盡。安寧此時已然醉了,卻不自知,還順口接道,“你想聽歌看舞嗎?我也會的!”
“真的麼?”秦遠笑道。
“不過我跳得可沒我娘好,你看了可不許笑我。”安寧嘻嘻笑著。
“好,我不笑。”見她醉態可掬,秦遠覺得甚是有趣。
安寧當真站了起來,看看身上,忽道,“你出去。”
“嗯?”秦遠愣道。
安寧憨笑道,“我要換件衣裳,穿著這大棉衣,可跳不了。”
“這麼冷的天,算了吧。”秦遠道。
“唔!不行!”安寧搖頭道,“你讓我跳啊,我真的會的。”
“那好吧。”秦遠退出房外,心中暗忖,她這醉得可有八九分了,一會兒再問問那件事就夠了。
安寧再開門時,已經換上了上山時的那身紅衣婢服。這些天看慣了臃腫的棉衣,乍一見她穿這輕衣小裳,只覺身段嫋娜,甚是清麗。
安寧對他招手笑道,“你可以進來了。”她把秦遠推進房間,指著自己身上道,“可惜這衣裳不配,但也只有這個了,你將就著看吧。”
藉著微光,安寧步履虛浮的走到院中,立定身形後,她含笑望著秦遠,拈了個蘭花指,纖手一揚,步履蹁躚,口中清唱,“娉婷揚袖舞,婀娜曲身輕,照灼蘭光在,容冶春風生。”
秦遠靠在門旁,看得呆住了,他知道安寧的嗓音很好,可沒想到她舞竟跳得如此之美,步態輕盈,身姿曼妙,加上幾分醉態,眼波流轉間更增嫵媚,就是在宮中,炫。書。ωǎng。也沒見過如此技藝高超的舞姬,若是換上長衣廣袖,盛妝華服,該是何等風情。
一曲春畢,又是一曲夏歌,“青荷蓋淥水,芙蓉葩紅鮮,?見欲採我,我心欲懷蓮。”
安寧舞了一會兒,酒勁發得更快,忘記了周遭一切,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一方天地。秦遠眼神中滿是驚喜與欣賞,從懷裡掏出紫竹笛,與她的歌聲和奏。
安寧唱的是江南的四時歌,到最後一曲冬歌時,她有些不勝酒力,腳步漸漸散亂,勉強到最後一句“君情復何似?”時,終於堅持不住,坐在了地上。
安寧笑道,“這下可出醜了。”
秦遠上前把她挽起,衷心讚道,“若是你跳得還醜,天下就沒有女子敢跳舞了。”
“你騙人!我要跳得有我娘一半兒好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娘唱起歌、跳起舞來,世人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就不能出聲,不能挪步了。只除了一人,那就是——”安寧用手指自指鼻尖,“我。我總在她跳舞時跟在後面淘氣,小時娘只是笑。後來我大了些,她就再不許了。若是我學,她就罰我。我娘說女子學了歌舞,世人就會當她是玩物,最是輕賤。可是唱歌跳舞真有這麼不好嗎?”她醉眼朦朧地問道,“你說,我唱歌跳舞給你瞧,你會拿我當玩物嗎?”
秦遠把她打橫抱起,“不會,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我就知道有人不會。”秦遠抱著她向屋裡走,她還在絮絮說著,“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其實,是很喜歡唱歌跳舞的,可怕娘傷心,只能偷偷地學,偷偷地跳。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娘,娘會哭的。”
“好,我不告訴你娘。”秦遠在她耳邊溫柔地蠱惑著,“那你告訴我,你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不能說!”安寧喃喃道,“這是個秘密。”
“什麼秘密?”
“我娘說不能告訴別人,若是讓人知道了,他們會千方百計來誘騙我的。”
“為什麼要誘騙你?”
“紅顏是禍水!那個叫,叫什麼來著,哦,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那你的臉怎樣才會好?”
“我娘說,說……”
“說什麼?”
“我嫁,嫁人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秦遠嘴角笑意漸濃,“看來我揀到寶了。”
他將安寧放在床上,她兀自摟緊了秦遠的脖子,閉著眼睛喃喃道,“其實我一直好害怕,自娘走後,就常常做惡夢,後來爹過世了,我更是常常做惡夢。夢見我一個人在黑夜裡走啊走的,我害怕極了,也沒有人理我。”
秦遠臉上笑容一凝,那些不堪的往事被絲絲扯出,心裡有些微微的疼,那些從未跟人提起的心事不由從口中流出,“其實我也常常做惡夢的,常常夢見我的爹孃,他們,唉,我其實也很害怕……”
“我還怕過年,過年時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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