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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郗夫人懷裡說:“娘,我不活了啦。”
郗夫人一邊安慰她,一邊朝我怒吼道:“你給我滾!滾!”
“遵命!”
這回,我沒有哭,因為我根本就是故意地。這不是小事,只要我稍有退縮,郗夫人就會趁機逼我讓王獻之陪郗道茂回門。他們只要一起回門了,他們的關係就可能會發生微妙地變化。也許,那邊會留他們住下,也許……
而任何“也許”都是我不想看到了
卷八 畫堂春 (231)宮中若有變
車在朱雀大街上行駛,因為天色尚早,很多商鋪都還過衛夫人家的當鋪倒是開了,那個大大的“當”字依舊那麼醒目,老遠就撞進眼睛裡。
昨天回門的時候,已經把桃心硯給帶回來了,我租住的那間屋子暫時還保留著。反正我們不久就要離開京城,其他的東西沒必要搬來搬去,等確定要走的時候再去收拾,然後就把房子還給乾媽家。或留著自用,或繼續出租,就看她的意思了。
住了這麼久的出租屋後,我終於有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租住別人的房子。
想到這裡,幸福感油然而生。早上的那點小過節也就不算什麼了。
不管夫人怎麼對我,她始終沒法否認的一點是:我是她兒子的妻子,是她的兒媳婦。只要有這一點就夠了!我是要跟她兒子過一輩子,又不是要跟她過一輩子。
正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她說什麼或做什麼,都不能真正地打擊到我。
緊緊依偎在身邊人溫暖的懷抱裡,我不時撩起車簾看著外面的街景,真的要離開了,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看我一個勁地打量,正埋首在我頸間親吻的王獻之含含糊糊地問:“要不要下去看看師傅回來了沒有?”
我笑著搖了搖頭:“現在就不要了,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再說吧。”
“嗯。”
再看見這個“當”字,我感慨萬千。當日特意過河來這裡求當,不過是仰慕衛夫人的名氣,指望可以當個稍微好點的價錢。卻沒想到。弄丟了傳家寶,不得已只好“當”了自己換幾個活命錢,然後千迴百轉,引來這一段姻緣。我的人生也因為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幾乎成了市井傳奇,平民女子一躍成貴夫人的經典版本。
一個“當”字,成了我人生最大的轉折點。我忍不住笑道:“當初我只以為,丟掉了桃心硯。我只好把自己當給衛夫人,卻不曾想,實際上是當給了你。”
“對這個典當的價格,你還滿意嗎?”他低頭問。
“這個嘛,暫時,勉強,還算滿意。”
“還暫時?還勉強?”他做無法忍受狀。
“好啦,我很滿意。滿意得不得了,行了吧?”
當硯臺的那天到底是哪天?娘是六月初三去世的,當硯臺就是六月初二了。
想到娘,我沉默了。
昨天回門的時候。我們只是到山上去給娘上了幾柱香,並沒有請人做法事。因為新娘子回門到底是喜慶事,同時給亡人做法事怕不太好。
還是等進了宮,求到了外放的名額,諸事都辦妥了,再來好好做幾天道場,請風水先生另擇一處風水寶地,把娘地墳遷一遷。
可惜父親的屍骨是永遠遺落在北邊了,當時逃難的時候沒能帶出來。以後就更不可能專程去起墳了。父親和母親一生相愛,到最後屍骨卻不得相依,想起來也是慘然。
關於給母親遷墳的事,我暫時都還沒跟他說,新婚燕爾的,也不好開口。
車到正陽門。遠遠地就看見宮門大開,從裡面正走出一支隊伍,舉著各種傘旗,鳴鑼開道,威風凜凜,儀仗儼然。
我們趕緊避到一邊,讓他們先過去。宮裡貴人出行,當臣子的自當迴避讓道。若是那會阿諛奉承的,可能還會急忙從車裡滾出來跪倒在路邊請安,不過我們沒打算這麼做。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等他們過去。
只見儀仗隊伍中間,眾多太監宮女圍繞的,是一輛十分華貴地油壁畫車。我和王獻之互相看了一眼,俱驚訝道:“不是說皇后臥病在床嗎?怎麼今日出宮了?”
因為這油壁畫車,雖然不是皇后滷薄中最高規格的,卻也是皇后平日遊幸時的專用車,其他嬪妃是不能使用的。
如果皇后不在宮裡,那我們進去幹什麼呢?
我轉頭問王獻之:“怎麼辦?我們還進不進去?”
他探身到車窗邊吩咐手下道:“你去找人問問,剛剛過去地是不是皇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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