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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的了,當下嚷道:“你才粗俗!一個土匪,懂什麼粗俗與高雅。你也許認為你自己才是高雅的吧,那我很慶幸自己被你評價為粗俗。你這樣喜歡她,也是因為她正好跟你是一類的。你會當土匪,肯定也是窮光蛋出身,沒飯吃了才落草為寇的,該死的土包子,窮鬼!”
嚷完這些,她臉上的激憤之色才稍有緩解。這一回合,她在語言上反撲成功,既洗去了“粗俗”之名,又把難聽的名號返還到了對方身上。
我訝異地聽著她的怒罵,心想:她到底是膽大到了不怕死的程度呢,還是根本沒意識到眼前處境的險惡?她不會以為這些人聽到她是公主就不敢殺她了吧。
那個少主朝後面一聳肩:“各位好漢都聽到了吧。公主大人罵你們是土包子、窮鬼呢。”
後面一疊聲地喊:“把她捉回去,給我們暖床劈柴做飯兼倒洗腳水,在土匪窩裡過上幾年,生幾個小土包子,她就土得掉渣了。”
“對對,罵我們是窮鬼,到時候不給她好衣服穿,也不給她一文錢,讓她給我們當苦力。讓她也嚐嚐當窮鬼地滋味。”
又是一陣曖昧的大笑:“對哦,可不就是苦力的幹活?要給這麼多人暖床,還要生下連爹都不知是誰的娃娃。還有,給她穿什麼衣服啊,反正整天在床上,不用穿衣了。”
“連衣服都沒有,整天光屁股。那不成了窮鬼中的窮鬼了?”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
一片笑聲中,我突然開口問“少主”:“你們在等人嗎?”
他眼裡精光一閃:“何以見得?”
在我的話問出口之後,那些嘻嘻哈哈的聲音就像風止雨息,越來越小,終至徹底無聞。天地之間,似乎只有我和這位少主在互相打量。互相試探。
可見這隻隊伍雖然是土匪,卻秩序井然,對頭領也十分尊敬。頭領說話的時候,大家都自動消音。
他們到此時也沒有任何粗暴的舉動和侵犯地意向,我的心也從最開始的慌亂到慢慢能思考問題了。我試著分析道:“如果不是等人,你們早就把我們帶走了,不會停在這裡跟我們閒磕牙。我雖然沒有多少跟土匪打交道的經歷,但不用想也知道。真正的土匪行事,應該是速戰速決,神出鬼沒。如果都像這樣攔在路中央跟被搶劫物件閒聊拉家常,死一百回都不夠死的。”
少主笑了,露出一口細密的白牙:“你就不能以為是我們夠強大、夠彪悍,所以才敢跟被搶劫物件在路中間聊天拉家常地?”
我也笑了:“但這裡不是普通的路,這是通向戲王村的!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裡。還在這裡設路障。不可能不對周圍的環境有個基本的調查吧。你們爬在樹上守株待兔。待的肯定也不是我們這幾隻胡亂闖進來的野兔,而是另有其人。我猜。你們等地,應該是駐紮在戲王村的那些人吧?”
少主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你真的只是一個窮光蛋女人,一個卑賤的僕人嗎?怎麼我看你比的主子更有氣勢呢?”
“我真的只是窮光蛋女人,父母雙亡,家裡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而且確實是公主的奴僕。”
他感嘆了一句:“原來連晉國公主地奴僕都這麼有口才有見識。”
我從他的話裡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你不是晉國人?”
他一愣。
也許這個問題問得太突然了,他一時沒有作答。但過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是。”
我搖了搖頭,輕輕笑著說:“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問的。若你們是晉國人,上次就不
晉國的軍隊了。他們可是要去前方抗擊秦國侵略者的子民,都應該同仇敵愾,眾志成城。如果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還利慾薰心,打劫自己的軍隊,無形中幫了敵國軍隊地忙,這與叛徒何異?”
他立刻張口否認:“不,你錯了,那次我父親事先地確不知道那是朝廷地增援部隊,是要去打秦國的苻堅。他以為只是送給養地,正好我們缺糧,就搶咯。”
“你自己說,你這話有人信嗎?既然是送給養的,自然就是給前方增援的了。”
新安公主坐在一旁忿忿地說:“桃葉,不要跟他羅嗦了,你忘了他們是土匪,哪有真話。”
少主看了公主一眼,還是用誠懇的語調說:“但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要去打苻堅的。”
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問題的重點不在於是不是要去前線打仗,而是要去打誰。
我問他:“如果事先就知道那支部隊是要開拔到前線去打苻堅的,你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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