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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手電筒的光齊琦看清楚了一進門的這個屋子是廚房。簡單的只有一口鍋和一個碗櫃。碗櫃上掛著一條沾滿油汙的藍色花布簾子。
輕輕的開啟那扇自己曾蹲身偷看到李震宇被他媽媽掐著脖子的小門。房間安靜的很,蠟燭在炕上的木頭箱子上“撲閃、撲閃”的燃燒著。在鋪著草蓆的炕上蜷曲著一個人。
房間裡很冷呼吸的稍微重一些就能看到一團白色的霧氣。齊琦向炕上的那個身影走去,漸漸的從模糊變的清晰。能看到他整齊短髮的後腦勺,李震宇!
突然覺得心很酸,在這家家團圓慶祝節日的夜晚。在世界的這個角落卻有一個孤獨的身影,一個人孤零零的這樣蜷曲在炕上。
齊琦跪在炕上,能感覺到一股寒氣。即使是穿著棉褲,那寒冷的氣息也滲入進了膝頭。用手摸了摸已經發黑了的席子,冰涼徹骨。這炕一定很多天沒有生火了。
炕上蜷曲的人似乎沒有感覺到齊琦的存在。
將鍋灶裡添上滿滿的柴火,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盒已經潮了的火柴。費勁的劃燃了火材,找來張廢紙殼。一灶紅紅的暖火就這樣點燃了。
拿著手電筒在廚房裡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個雞蛋和一小碗大米。齊琦拿著手裡的食材覺得鼻子酸酸的。從小什麼活都沒幹過的李震宇為什麼要過這樣的生活呢?怨她嗎?應該是吧,要不然他為什麼每次看她的時候眼睛裡都裝滿了仇視。
用水桶裡桶底裡的一點水,費勁的刷了鍋。做了一小鍋蛋花粥。
端著用破舊的小鋁鍋裝著的蛋花粥。齊琦以前對做家務也是一竅不通的,但生活的磨礪讓她不得不去熟悉這些。在大姨家儘量的想多做些家務,不想被人看成是吃白食的。
小小的火炕已經微微的有些溫度了,將鍋放在炕上。齊琦遲疑了,該不該叫醒他呢?
哎!別叫了。大過年的,別給他添堵了。自己本來就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再被自己看到了他最脆弱的一面。他一定又要生氣發火了。
齊琦站在地上環視著屋子。跟李震宇比自己真的算是幸福的了。
將大衣口袋裡的水果糖放在炕沿上,看了一眼睡的很熟的李震宇。
不管你的不幸是不是怨我,我都想盡量讓你感覺到溫暖一些。
照顧病人
“啪”在手電筒落地的那一刻,齊琦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感覺了。首先看的不是躺在地上的可憐手電筒,而是看向躺在炕上的李震宇。
奇怪?這麼大的聲響,躺在炕上的人竟然紋絲未動。
難道?
齊琦爬上炕。輕輕的碰了碰李震宇,他依舊沒有反應。
齊琦這下真的慌了。
顧不上那麼許多了,將李震宇的身體翻了過來。
原本白皙的臉龐現在卻漲的通紅。
抬手摸摸他的額頭。
好燙啊!……
齊琦將圍巾和帽子摘下來,把棉襖也脫了下來只穿了一件深紅色的圓領毛衣。把棉襖蓋在了李震宇的身上。
跳下炕,跑進廚房。
桶裡一點水也沒有了,院子裡到是有一個可以壓的水井。不過,就看外面這溫度,要從那井裡壓出水來一定很困難。
齊琦端著從廚房角落裡找到的一個已經不能稱之為圓形的鋁臉盆。到院子裡裝了滿滿的一盆雪。
將雪端進了屋裡,在鍋灶跟前只待了一會兒。雪融化了,找一條已經破出窟窿的藍毛巾。
端著裝滿雪水的盆子,拿著毛巾進了裡屋。
將冰冷的毛巾放在李震宇的頭上時,李震宇微微的皺了皺眉。
要是能找到點感冒藥就好了。
齊琦試圖從這個簡陋的房子裡找到些藥物。
結果,除了李震宇幾件簡單的衣服和書本以外。在這個家沒有一點其他的雜物。
齊琦傻傻的站在地上,她說不清楚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想象不出如果她今天不來這裡會怎樣。
或許,憑藉著李震宇的好體質明天早晨會轉好。
又或許,他會病的越來越重。
還或者,就這樣沒人知道的在這個冰冷的房子裡死去……
眼淚在眼圈裡打轉的感覺很難受,鼻子酸酸的,眼睛漲漲的。
看著外面漸漸發灰的天色,快天亮了吧?
齊琦又給灶裡添了點柴火。用毛衣袖子墊著鋁鍋把手,將裝著蛋花粥的小鋁鍋從鍋裡拿了出來。
碗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