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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煞風景,柳子軒不由眉頭一豎:“不掃別人的興,會彆扭死你嗎?”“嘿嘿,大約會吧。”柳彥澈笑著帶出兩聲咳嗽:“不過話說回來,那一天,你為什麼不出手呢?”“不出手?”“不出手,殺了我?”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靜默,靜得連柳彥澈這個厚臉皮都覺得有些尷尬,乾笑了兩聲想要打破僵局。這時,柳子軒回過頭,直直地看著他:“難道你不知道嗎?”“……”“那個人曾告訴我,在二孃的葬禮上,你其實就想殺了我娘,但是你沒有。因為,你覺得你不能讓自己唯一的弟弟沒有娘。”“子軒。”“我的理由,跟你一樣,這個世界上我只剩下了你這麼哥哥。”看著柳子軒缺乏表情的臉上泛起了異樣的紅潤,柳彥澈歉意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卻被推開了。“夜深了,你要是還打算在這裡待著,我叫人去準備點熱茶。”說著,柳子軒起身就要走。柳彥澈一改嬉笑的表情,看著弟弟的背影,正色道:“子軒,等等。”“何事?”柳子軒回過身,兄弟倆嚴肅地注視著彼此。“嗯,”柳彥澈眉頭皺了皺,沈思了片刻,接著道:“如果要備熱茶,一定要在配上點包子點心什麼的,我睡餓了。”接著,他看著自己弟弟發青的臉色,滿意地笑著重新背身躺下了。身後是一片安靜,但子軒似乎並未離去。“還有一點,我不殺你的原因。”“……”“在雲城的那一日,柳慕來找我,要我同他一起設計害你。我同他約定,如果這一次你和韓易之都能活下來,那麼我們就會放手。”“……”“那次,你們都活下來了。那一次中毒,你幾乎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那麼我就算你死了一回了。別人跟你怎麼算賬,我不管。但你同我家的血債已經兩清了。那麼你就只是我哥哥,我要用命保住的家人!”“謝謝。”柳彥澈沒有回頭,但是他能聽出來,那個常常疏於表情的弟弟這個時候正在流淚,而他知道子軒也一定不希望被看到。醒過來的那一刻,看到韓易之時,他還以為他已經走到了輪迴井邊,看到的不過是前世的幻象。而後才知道,這是柳慕和子軒定下的計策,置之死地而後生。債,很多時候是相互糾纏,難以算清的。比如他和子軒,抑或他同柳慕。誰欠誰,誰負了誰,都是難以回答的。大約也只有等到真的入了那黃泉路,跪在閻王殿前,再由他一筆筆來清算吧。“我是不會留下,成為你背後的人的。”柳彥澈記得自己握著韓易之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做不來,也做不得。我不能讓你成為寵信禁臠的昏君。”“彥……”“讓我說完。”柳彥澈將手抵在韓易之的唇邊:“成為君臨天下的帝王,就意味著你將擁有一切,也許在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其實我不稀罕,你會後悔你的抉擇。”“那麼你要我怎麼做呢?”“十年。”“十年?”“是的,用十年換遭受戰亂的百姓,一個清明盛世。用十年,來作為一個你可以反悔的機會。”柳彥澈附過身,輕輕地用唇貼了貼韓易之憔悴的面頰:“我會等你十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而在那最後的一天,我要看你換這天下一個太平盛世,也算減輕一些我現世的罪孽……”柳彥澈頓了頓,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然後,如果你還願意,十年後的今天,你就放下著萬里河山,來找我柳彥澈。我會在那一天等你,我只要你韓易之,不是帝王,不是皇子的韓易之。如果你不來……”“我……”“別,別現在回答我。”柳彥澈直視韓易之那雙深沉的眼眸:“十年,我等你。等你赴約,或等你後悔。”這麼回想著,柳彥澈覺得自己又漸漸地陷入了夢中,那裡什麼都看不太清,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然後,他聽見自己說:“十年,不早不晚,剛剛好。”
番外 桃花仙
潺潺細雨中,韓易之一手小心地託著袋剛出爐的酥餅,另一手撐著紙傘,足下步履如風,在熙攘的人群中游刃有餘地穿行。忽然一陣狂風行至,卷著雨點子轉了向,迎面打來,韓易之連忙半弓起身,把紙傘向前撐著,仔細酥餅不要被雨濺到。
可偏在他低頭的一下子,一輛從旁側小路拐上來的馬車,因為雨天路滑,就猛地向韓易之的方向正衝過來。兩側路人都連忙避閃,韓易之抬起頭,正看見就要衝向自己的馬車,躲已然是來不及了。他無奈地搖搖頭,接著猛地運氣,腳上一點,飛身躍起,在空中連踏幾步後,穩穩地落在不遠處的小橋旁。他這一舉,驚得路人都不由一陣唏噓。而韓易之則連忙檢察手裡的酥餅,發現完好無損後,方定住神。
“唉,那麼辛苦跟琴音姐學的輕功,就是為了這個啊。”
想著自己現在在旁人眼中的樣子,韓易之不由好笑地自語道。
“怎麼?不滿意啊?”
身旁忽有人語,韓易之一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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