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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易之回頭看了看裡間那緊閉的房門,彥澈那雙充滿了殺氣的雙眼再度填滿了自己的腦海。再度從昏迷中醒來的那個人,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柳彥澈了。被逼到這一步上,他已經沒有可以顧慮的了。他想要的只有復仇只有嗜血的殺戮,哪怕陪上自己僅有的命,是的,他也必然會陪上他的命。
也就是那一刻,韓易之決定了,決定了替他背下這一切。
縱然這樣的決定會辜負了照顧自己多年的親人,也背棄了自己拼命攬在懷裡的人,但是他決定了。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狠狠地敲昏了發狂一般的柳彥澈,提著劍走出了房間,站在外間,對著尋到此處的周琪雙膝跪下。
“恕易之不孝,要辜負您的撫育了。求您帶著彥澈離開,求您象照顧易之一樣地照顧他。”
“那你呢?”
“我去替他做完他想做的事情,為死去的人討回僅有的公道。”
“你不曉得以你現在的能力,你很可能有去無回?”
“我知道,所以,”韓易之將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他清晰地聽到自己一字一頓的說:“請您不要等我,請您帶著彥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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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求您。”
負手而立的周琪終於轉過身來,清俊的面龐在瞬間蒼老了許多,他走到了韓易之身邊將他攙扶起來; 手重重按在韓易之雙肩之上低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這麼決定了?”
“是的。”
“為什麼?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你到底為什麼?為了一個認識不足三年的人,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韓易之歉疚地望著周琪,半晌苦澀地笑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
“你們……你們這樣究竟算什麼?算什麼?”
“我不知道,可能什麼都不算吧。”韓易之安靜地注視著周琪:“可是,我想您一定也是明白的,終究會有那麼個人,硬生生地站在心頭,趕也趕不走,拔也拔不掉,就算狠心剜掉,也會留下一大塊不能癒合的傷疤,而他,就是那個人。”
“可是;易之……”
“辜負您了,但是,我已經決定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必須做的。”韓易之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瞬間,周琪拉住韓易之臂膀的手猛地一顫,而後就僵住了。時隔十年,如此相似的面孔,說得竟然是一樣的話語。
“乾爹……”
“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周琪一擺手,幽幽地長嘆了一聲:“我明白了,你真的和你娘很像,很像……”
“乾爹,我……”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你們都是一旦決定就絕對不改變的人,我當年也勸她離開,可是她仍舊……”
“……乾爹……”
“我知道,勸你是沒有用的,只是易之,你必須知道你這樣的將自己的命交付出去,辜負地將不僅僅是我和琴音。而是,”周琪頓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同自己顛沛流離了十年的孩子,伸手輕撫了撫他削瘦的臉頰,艱難地繼續說道:“而是毀了更多人的希望。”
“我,我不明白。”
“嗯,我知道”周琪點點頭;指著身邊的椅子:“易之你先坐下。”
“乾爹……”韓易之看著周琪,遲疑地坐了下來。
“易之啊,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和琴音瞞著你很多事情嗎?其實,我一直想如果可以,瞞你一輩子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但是,似乎已經是不可能了。”周琪端起了身邊的茶碗,拇指來回地摩挲著碗口,臉色又沉了幾分:“其實,沒有你今日的所為,我也必須要告訴你一切了,你已經有選擇的能力了,所以我該把選擇的權力交給你。”
“我真的聽不明白。”
“無妨。”周琪透過鏤空的窗子向外望去,天色才剛剛暗沉下來,斜陽逐漸褪色成一抹血色的光亮:“現在距離子時還有幾個時辰,足夠我將一切告訴你,即便最後你還是堅持你現在的決定,你還是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的,而我更是不會再阻攔你了。”
“是。”
“好。”周琪頷首:“我想,易之你必然還記得我曾經讓你讀的那本無名史書吧。”
“我一直記得,您曾讓我反覆閱讀。”
“那好,說來聽聽。”
“那本書從前朝末主荒淫無度,致使天下刀兵四起,諸侯紛紛各立為王開篇,至先皇起兵西南並終於吞併天下,定平京為都,開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