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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蕭澤的書房裡依舊燈火通明,外圍守著一圈面無表情的黑服侍衛。“自去年起,幾條流經平京的大河都陸續出現枯水之兆。而從今年春季的多重徵兆來看,平京及其周圍幾州將難逃蝗災與大旱。”
站在書桌前,楊思遠指著桌上的地圖,對身旁的蕭澤等人道。
韓易之彎腰看了地圖片刻,不解道: “楊大人,您說的這個同我們決議今年進京,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經韓易之這麼問,楊思遠連帶屋裡的人都默然不語,神色暗沉。韓易之瞅著眾人,半晌,眉頭狠狠一擰,對著韓琪道:“乾爹,我們謀劃的,不僅僅是一場廷變吧?”
看著韓琪面有難色,楊思遠立刻接過了話頭:“廷變若是能一舉成功,自然是最好,只不過……”
“只不過……”
“只不過蕭燁生性狡詐,他當然是不會信蕭王爺是帶你來投誠的。雖然我們這一行明著只帶了不到一千人馬,可是還是不會打消他的疑心。”
“所以,你們都認為蕭燁會暗有埋伏?可是楊大人你不是說,你將掌控京城守軍的調遣,一旦蕭燁有安排,都會有應對之策?”
“話是如此,但是,這一次的變數是我們誰都算不全的。”
“不對,”韓易之一手按在桌案上,盯著那中心處的平京城池:“你們其實一早謀劃的,就不是廷變,而是此後之戰吧?你已經算好了接下來平京可能出現蝗災旱災,那麼若是打起仗來,兵糧供應不及,必將削弱蕭燁的兵力。而這場廷變的功效也不過是讓天下人知曉,你們的隊伍有個蕭靖來充名正號!”
“就算是,也是沒有錯的吧,易之?”蕭澤蒼然的聲音響起:“我們要的是勝利,那麼多做準備有什麼錯呢?若是廷變能成固然最好,若是不成,我們也不能失去了退路。”
韓易之啞然,好一陣,方慢慢退開了幾步:“叔父說得對,沒有錯,沒有錯。”
“少主……”
“我太過偏激了,叔父說得對,楊先生您接著說吧。我想先出去走走。各位,失禮了。”
楊思遠點點頭,接著道:“那麼,我建議入京之途,我們兵分兩路……”
在楊思遠低沉的講述聲中,韓易之走到了屋外。衝幾個守夜的侍衛示意無需跟隨後,便獨自步回了自己的居所。剛踏進外屋,抬眼就看到琴音正笑吟吟地坐在桌旁,腳邊的風爐上一鍋米酒正冒著熱氣。
“琴音姐你今天怎麼沒去?”韓易之捧著酒碗問道。
“去見那個楊思遠?我可真是敬謝不敏了。”說著,琴音幹下半碗熱酒:“再說了,若是我也得耗在那裡,誰來陪你小子借酒澆愁?”
“……”
“想必他們今天也會告訴你了,這廷變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我明白的。”韓易之為自己又滿上一杯:“我明白的。”
“你可少一點愁眉苦臉吧,”琴音不滿地用筷子頭戳了下韓易之:“雖然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每個人也是把命押上來了!廷變一旦未成,能保住幾個人的命都不知道。那下一步棋,有沒有命下,還非定數!”
韓易之點頭,又點頭,捧著的酒碗卻端不住了。
離亂,他是一路看過來的。那一場蒼琅之變,明明是皇室間的爭鬥,可真正深受其害統統都是無辜的人。從平京流落到芩州的年歲中,看過多少餓殍橫屍,多少斷壁殘垣,多少死別生離。而今,這一切都要重演,自己則榮幸地成為了那個起因。
“琴音姐,你說得對,一切都還非定數,只有這場離亂是註定的了!”
長嘆一聲,韓易之將酒碗重重地摔在地上,看著白色的酒汁四溢橫流。
“也許吧,這場離亂是註定了。”琴音輕聲附和著,又拿出了一個酒碗滿上:“那麼,在起程前,就多陪你琴音姐我喝一杯吧。”
屋外,肆虐了整個冬季的北風漸漸停息了,而這楊柳之庭卻似乎將等不來東風拂面了。
下卷 第十四章
楊柳之廷;立朝第十五年;二王爺蕭澤叛亂;隨後四王;六王也揭竿而起;舉國三十六州中;十一州屆屬叛軍所轄;近乎半壁江山皆失,朝野震驚。自蒼琅之變後,最血雨腥風的戰火熊熊燃起,誓要燃盡那青雲之上的綠柳垂楊。
而故事 ,此刻還是要回到這一場禍患的最開始,即平京城外那一場失利的廷變。…………………………………………………………………………………
在眾人平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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