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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犯天顏?”蕭燁朗聲笑道:“你若真的是朕的侄兒,便為皇親國戚,有何冒犯之說?來抬頭讓朕瞧瞧,二哥說你像極了朕故去的兄長,朕還真的想要瞧瞧。”
聽言,李晉終於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抬眼直視著那黃袍加身之人,那個逼死了自己全家人的,帝王。在看清了李晉面孔的一瞬間,古怪的笑意爬上了蕭燁溢位紅光的眼角。
“你說你是蕭靖,可為什麼你同我兄長毫無相似之處呢!”
蕭燁的話一出口,猶如琴師纖指一勾,將原本偽裝的和煦上成了緊弦,輕觸即崩。李晉不動聲色,恭敬地再度微微垂下頭,一面度測與蕭燁之間的步距,盤算著如何能在瞬間直取蕭燁心口。
“幼子隨母,臣下看來,靖兒更像他母親些。”蕭澤沉穩地接下了話。
“哦,是嗎?那我倒是要仔細看看了,看看這孩子同韓芊然有何相似之處?”蕭燁說著上前了一步,愈發紅豔的眼睛刺得人幾乎不能直視。
待韓芊然三個字出口時,蕭澤忽然愣住了。他似乎在瞬間察覺出了那裡不對,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去想了。
李晉已經出手了。
要的就是這個時候,就是蕭燁離自己不足半步,而他身後的護衛還來不及掩護的時候。在眾人還沒有看清時,李晉的手已經敏捷地抽出了袖中的短刃,身子向前一傾。就彷彿遇見多年未見的親人,李晉撲進了蕭燁的懷中。
蕭燁似乎早都料到了李晉的行動,單臂一張,叔父般親切地將李晉攬在了懷中。
這一幕似乎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眾人都只是怔怔地瞧著這叔侄重逢的戲碼,等待下一幕的急鑼在某個角落猝然響起。
忽然間,蕭燁猛地推開了李晉,力道之大令李晉連退數步方才穩住。只見蕭燁慘白著臉,手緊捂著的心口上,正插著一把短劍,血順著劍柄滴滴答答地染紅的明黃的龍袍。
“……刺駕!”
停頓了片刻,隨著蕭燁身後護衛的一聲喊叫,整個高臺陷入了混亂一片。此時,只見柳慕從朝臣中閃出,長劍一揮,高聲道:“蕭澤逆賊,派人假冒蕭靖造反!護駕!亂臣賊子,殺無赦!”
隨著這一聲召喚,高臺上的武將護衛們才算理清了這場混亂的根源,紛紛抽出刀劍,圍住蕭澤等人;同時護衛高臺兩側的御林軍也開始集結,待要衝上高臺。
“且慢!”
就在雙方廝殺即將展開的一刻,武將中突然衝出一人,鎮北將軍楊冽。他右手中長劍一橫,攬住了身後的軍卒,左手高舉著御賜虎符,喝住了臺下的御林軍。
這時,眾人才看到,李晉早已制住了蕭燁,手正緊握住插在蕭燁心口的刀柄。若是這劍被這麼拔出,蕭燁必然會血流不止而死。
“蕭澤逆賊,聖上待你不薄,你怎敢如此大逆不道!”發話的是楊冽。
“大逆不道?”蕭澤怒目道:“你們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難道你們各位都忘了蒼琅之變?我們今日就是要誅殺你們這群亂臣賊子!而罪魁禍首正是這個殺兄弒嫂的蕭燁!”
“大膽狂徒!竟敢辱罵聖上!”楊冽額頭青筋盡顯,血灌雙瞳:“周圍有我三千名御林軍鎮守,你們是插翅難逃。還不快快投降,放還聖上!這樣你們還不至於死得太難看!”
“哈哈哈,哈哈哈,”回應的是蕭澤難耐的大笑:“三千御林軍,是嗎?”
楊冽驚愕地看著蕭澤,陡然頸部一涼,貼上來的是柄熟悉的劍,自己弟弟楊思遠的劍。那還是楊思遠生辰時,自己專門派人打造而成的。
“哥哥,對不起了。”
楊思遠說著,抽走了楊冽手中的虎符。接著,他對著高臺兩側的兵士號令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誅!蒼琅血債,今日血償!”
聽到號令,臺下身著墨甲的兵卒跟著撕破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亮藍的裡袖,在臂膀出赫然繡著一個金色的“禎”字,那正是蕭靖父親為太子時的旗號。
“亂臣賊子,人人得誅!蒼琅血債,今日血償!”
千人齊聲而喝,振徹整座平京城
“你……”楊冽緊鎖的雙齒近乎要磨出血來。
“哥哥,血債,是要用血償的!”楊思遠冷語道:“你們已經被團團圍住了,此刻沒有虎符,平京城內的武將也不能調遷其餘守軍。你們沒有退路了,請兄長您勸蕭燁速速歸降,也好讓平京城百姓免於戰亂禍患。”
“你們妄想!”
“妄想?”蕭澤冷笑地看向被李晉制住的蕭燁:“三弟,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