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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另一個挽著雙髻的宮女連聲附和:“不過要是換做我,我可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呢。大人實在是,實在是太太好看了。”
“就是啊,”小宮女點著頭,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他比後宮好多妃子都好看呢。”
“那當然了,不然聖上能看中他?你看他現在那麼春風得意,還不是因為……”
“你們兩個,不老實伺候,亂嚼什麼舌頭!”
身後一聲低喝打斷兩人的私語,一抬頭竟是剛剛那個引柳彥澈出殿的宮女,而她身後正站著笑意昂然的柳彥澈。見了這幅情形,兩個宮人連忙低頭不敢再言語。
“兩個小丫頭年輕不懂事,大人莫要見怪,奴婢這就把大人的東西找來。”
“無妨,你快去快回。”
柳彥澈倚在穿廊邊,故意斜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宮人,看著她們尷尬得低著頭一動都不敢動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若不是回來取自己外袍上御賜的出入金牌落下了,也就聽不到這一出了。
而至於剛剛宴席上的那幾位大臣們,從他們眼裡藏著鄙夷,就能猜出他們背後的話絕對要比這些女子難聽上許多倍。
而,這是自然的。憑他們誰可以一身便服,自由來去於皇上身邊?身佩御賜之物,除皇親貴戚,其他朝臣皆可不跪?憑誰可以,在三年之內,僅憑吏部尚書引薦,就可以官位直逼三品,併兼任京察御史,牽制各級官僚?
為什麼?這是所有人都會問的,他柳彥澈到底憑什麼?政績突出?這不過是提拔是敷衍之詞罷了。而真正的理由連皇帝自己也沒提過。所以,就任由人來猜度了。
他們怎麼猜,柳彥澈自然心中有數,而這也是他的目的。不過,再齷齪的想法,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也不敢提起,他們敢得不過是苟且地笑著,而後把憤恨留在眼底。
袖管裡塞著這幾日調動的奏章。很厲害嘛,那繼承了大筆錢財的柳翰繹,在這楊柳之廷的路上爬得很快啊,都要超過他那個當太守的舅父了。當然,僅憑現在的自己是攔不住的,而自己也是不會去攔的。
蕩然飄來春風徐徐,夾雜著梨花柔和的香氣,柳彥澈舒展眉頭,將收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屈起。
再等等,再等等,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不在乎等得更久,所以請接著向上多走幾步,這樣你摔死的樣子,會更難看。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人,又有楊策少爺的帖子來。”
“嗯,堆在那裡就可以,”柳彥澈埋頭在桌案大堆的文書中,順手指了指書房角落堆放雜物的地方。
“……是。”凝霜放好帖子,走到柳彥澈跟前,一把推開了彥澈面前的文書,接著回身把跟隨侍女端著的湯藥放在了書桌上。
“我不餓,我先看完就吃嘛。”柳彥澈仰頭,笑眯眯地衝凝霜撒嬌。
“少來,我可不吃你這套。”凝霜拍了下柳彥澈的頭:“你這麼大人了,還老跟小陌那小子用同一種耍可愛的把戲!告訴你,別的事我管不著,但是你不好好吃藥,我就得管了。”
“唉。”柳彥澈認命地開始對付眼前那黑乎乎的湯藥,屏著氣狠著心一大口灌了進去,漂亮的臉立刻皺到了一起,瞪著大眼睛嗚嗚咽咽地瞅著凝霜。
“知道了。”凝霜皺著眉把托盤上熬好的蜂蜜水遞給了彥澈。柳彥澈接過,大口喝完,好半天才緩出口氣:“這藥苦死了,凝霜你是故意欺負我!”
“欺負你個頭!你本來身體就一直沒養好過,前幾個月,年節一來,你赴宴的時候也不注意,就在那裡給我冷酒熱酒的瞎灌一氣,你再這麼把自己折騰下去,就是大羅仙丹也救不了你!”
“哼。”柳彥澈撅著嘴巴,眼睛不懷好意地瞅著凝霜:“我的身體才沒有問題呢,肯定是你想給你家的程璇哥哥拉生意,讓我在他家買藥,才聯合他一起說我得大補特補,凝霜你見哥哥就忘了自己少爺哦。”
“彥澈少爺!”凝霜臉已經完全紅到脖子根了,正要大吼柳彥澈的時候,忽然一個小侍女推門進來。
“凝霜姐姐,那個,那個程家藥鋪的程少爺來送之前訂下的藥品了。”
“啊呀,程哥哥來了呢,凝霜姐姐不去看看嘛?”柳彥澈極力發揮自己打蛇隨棍上的精神。
“少爺!”凝霜的臉燙的基本都可以煎雞蛋了,唰地衝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