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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劃過半空,緩緩跌落在劍鋒上。而後,回身,收劍。
“易之哥哥哥?”
好久,子軒試探著喊了一聲,那靜立的身影這才有了回應。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韓易之這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彥澈和子軒。
柳彥澈笑而不答,幾步走到了跟前,抬手拿過韓易之手中的長劍:“你的劍術進益很快啊。”
韓易之笑了,伸手拭去額頭的汗水:“這是這幾日琴音姐姐教的,得多練,不然她又該囉嗦我笨了。”
柳彥澈單手持劍,迎著陽光看了半晌,忽然一個急速地轉腕,劍也隨著舞出凌厲的劈斬。
“很棒啊。”韓易之後退一步,躲開柳彥澈的劍鋒笑著稱讚,清亮的雙眸溶滿了璀璨的雪華。
瞥了眼韓易之,柳彥澈反到一回手收回長劍,遞迴給了韓易之:“好了,我們是來叫你的,早點走吧。省得到晚了又被那個楊家大小姐抓我的把柄。”
韓易之接過劍收好,一面笑著辯解楊策可不是那樣的人,絲毫不顧彥澈丟過來的白眼。
“走啦,走啦,一看就知道你站在楊小姐那頭,就我喜歡抓人小辮子,就我人品差行了吧,你家的楊策可不是這麼個人。”說著,彥澈就大步地往前走去,韓易之和子軒互相吐著舌頭笑著,但是不緊不慢地跟著。
走在前面的柳彥澈偏頭瞧見了身後兩個人那意會的鬼臉,輕哼了一聲,又快步向前走去,不顧後面讓慢一點的呼聲。抬手摸摸臉,竟有點發燙。
沒想到,那個傻乎乎的人,竟然有這樣的時候,柳彥澈低頭自咐道,但是心頭努力就積攢的小小不屑也抹不掉方才的讚歎。飛雪流光中,望著那個還小自己一歲的傻瓜,自己看見的竟是氣吞山河的氣勢,覺得自己的心肺都被那穿越刀光劍影的凌厲深深刺透了。
柳彥澈深吸口氣,讓冰冷的空氣平復掉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震撼。回頭想想,認識這麼個獨特的傻瓜都有一年多了,上一個冬天之前的蓮池邊上,那個傻乎乎的問路人,卻時時展露出連精明如他的柳彥澈,都摸不透的特質。
不意回頭,發現自己那個平日神情淡漠的弟弟,正和韓易之相談甚歡。柳彥澈禁不住暗歎,這個韓易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連自己那個悶葫蘆弟弟都毫不認生地開口閉口地總是說著易之哥哥哥。還有自己那個命裡的宿敵,楊策,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做了韓易之的至交好友,三天兩頭地帶著自己的小廝。以看他柳彥澈的名義跑來見這個傻瓜。這個傻瓜就這麼好嗎?
想到這裡,彥澈栗色的雙眸不禁微眯起來,冷冷地回頭瞄著那個傻瓜。似乎感到了彥澈掃過來的目光,韓易之也抬頭望了過來,正好對上彥澈打量的目光。他先是怔了怔,但立刻露出了心領神會的一笑,這下倒是彥澈被盯得心虛地轉回身去。
“看,是楊姐姐!”
三個人走到夕月河的河堤上,就看見楊策裹著白狐氂立於依岸而停的一艘船上。不過被子軒這麼一喊,本來淡雅精製的面孔平添了一絲彆扭的笑。而站在子軒身邊的柳彥澈則拼命忍住得意的笑,讚許地望向帶著和自己相似的壞笑的弟弟。
韓易之搖搖頭不理會身邊這對惡劣的兄弟,大步走到河畔登上了小船。
“楊策啊,你別理他們啊,彥澈就是這個樣子。”
楊策到沒有惱,向河岸上望了望:“別擔心,易之,其實要是少了彥澈跟我鬥,我可少了不少的樂趣呢。來,進船艙來,浩凡應該已經把酒燙好了。我在這裡迎彥澈和子軒上船。”
韓易之看著胸有成竹的楊策,又回頭看看身後正要登船的柳彥澈,覺得立刻進船艙絕對是個明智的決定。這兩個人每次見面不來幾個回合練練口舌是絕不罷休的。
“易之,你們到了。”
挑開厚厚的門簾,韓易之就看見薛浩凡正煽著風爐煮酒。坐塌已經鋪好,上面放置著四方紅木的矮桌,硃色大小不一的攢盒一一擺放整齊,裡面是熱氣騰騰的不同口味的點心熟食。
“來,易之,先喝口熱,暖暖身子。”
韓易之點點頭,脫了靴子在坐塌上盤腿坐下,接過薛浩凡遞過來的酒杯,芩州米酒的濃香便撲面而來。輕抿一口後,抬手撩開了一旁朝向江面的簾子,飛雪盈盈飛落,溶入還不到結冰時節的夕月河上。
“怎麼,彥澈少爺和子軒少爺沒來嗎?”
聽到浩凡這麼問,韓易之笑著指著船外的方向:“他倆見面能不先以禮相待一下?子軒嘛,肯定是在笑眯眯地觀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