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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掛”字展文沒敢說出口。

“不是的，爸爸跟媽媽分開了。”

“那你妹妹不是你親生妹妹嗎？”想到她們差了八年，展文好奇問道。

“她是我的親生妹妹，不過她跟媽媽姓菊，叫菊欣。”

展文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他從沒想過自己的一個問題被誤會後卻引出傑妮另一個難以啟齒的身世來。他也注意到傑妮回答時一直都很平淡，這種平淡從展文的理解上看，是一種不良的訊號。能平淡見對一些難以接受的事，要不就是真的接受，要不就是完全接受不了。這樣很容易變態，就像香港電視劇《駝槍師姐》裡的鮑國平。當然，展文不覺得傑妮是。

“不好意思，我不該問這些事的。”展文真心地道謙著。

“沒事啊。”傑妮強裝著沒所謂，“阿姨也對我很好啊，而且媽媽也會來看我的。”

“嗯。”很是勇敢的女生。想起他之前跟自己說的事，展文心中的責任感再次加強大起來。

“嗯。”

其實展文跟傑妮是差不多的，只是他爸爸沒有離開他媽媽。由於展文的爸爸常年在外，一年才回家好幾次。像今年這樣過年都沒有回來。傑妮聽著，發現在展文輝煌的成績和平淡的微笑背後，是如此一個讓人難以想像的事情。

也許因為家庭，所以他們比別的孩子更早地學會堅強。

這是個美妙的誤會！也是農曆二零零四年最後一個晚上平息了的秘密。它不再是一個藏在傑妮心裡瞞著展文的事情，而一個讓兩個更好溝通了解的起點。

窗外，響起了人們“做初一”的爆竹聲。

“聽~”

“嗯？”

“是爆竹聲，十二點啦，新年快樂！”

“嗯，酒店外面也有，新年快樂！”

接著，他們把話題轉到傑妮這幾天在麗江的經歷。妹妹坐不習慣旅遊車汽車結果吐在自己身上的狼狽樣子；麗江風景美不盡收，以及跟廣州不同的人民風俗；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聽得展文也想馬上到麗江。傑妮也知道了展文夢想：大學畢業後離開廣東遍遊全國。而傑妮也支援他，心甘情願地願意跟他一起走。因為展文第一站就決定先去傑妮說的麗江，不是因為麗江，是因為可以跟他一起去麗江。

目的地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一起去。

他們就像好久不見的老朋友老同學，一開始就沒完沒了地聊了，時間不知不覺已經2點多了。當然，阿姨的電話費很是讓人心痛。雖然哈欠連連，但兩個還想繼續聊下去。只是展文怕傑妮明天沒精神遊玩，於是勸傑妮先睡了。兩人說了好幾次“再見”之後，終於掛上了電話。

當展文去解手的時候，爆竹聲沒了。

寧靜，讓這個一夜長大的孩子深深地進入夢鄉。

那一年春節很暖和，那一夜他們的心也很暖和。

第二章3節　往事如絲

對穗剛來說，這一晚有點漫長。腦裡總是過去的絲絲回憶。可能是因為炮竹聲吧。

懷中的燕英呼吸均勻，想必已經睡著了；兩個女兒在隔壁應該也睡了吧。今天可把她們三個女的累壞了，坐了半天車才去到瀏覽景點。不過看著她們的微笑自己也很是快樂。這才像個家。

想起家，他起到過去她，一個跟他也有一個家的女人。

不能說他不愛她，但他們是在沒有在穩定的感情基礎上就結婚。他們結婚，是因為已經懷上了傑妮。沒有很好的愛情基礎的婚姻是很脆弱的，他深深地體會到。剛開始的幾年還是好好的，那時候的他雖然窮但很有上進心，也很愛家，愛孩子。但日子過久了，他才發現他跟她的不同，她的變化，變得無理取鬧，變得愚昧。

他們開始經常吵架，有時候還動手，這都讓他不想回去那個他不愛的家。他仍然愛著孩子，但他不再愛那個女人了。

穗剛本來是一大學生，剛畢業就被分配到中學教地理了。在90年代初的人眼裡，這可是鐵飯碗。然而厭倦教書的他在兩年後進了一家首飾加工廠裡當秘書。在這裡他認識了燕英，一個被老闆寵愛著的女人。然而22歲的燕英卻是個要強的女人，她要證明自己不是因為老闆看好才坐上這位置的，她拒絕了老闆的追求。

金錢，權力都沒把這個女強人的心俘虜，最後佔有她的心的卻是一個已婚男人失落的眼神。她自己知道不應該這樣做的，然而她又忍不住去傾聽他的心事。她的體貼以及火熱的眼神，讓這個失去愛的男人重新震作起來。

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