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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莛東頓了頓才意會她指的是什麼,黑眸望著她,語氣淡然:“病人是男性,發病的部位是下身包括生殖器,你一個女孩子不太適合。”
岑歡嗤笑:“有什麼不適合的?我是泌尿科醫生,每天都要和男女泌尿生殖系統打交道,如果每個病人家屬都像你這樣,那我豈不是要失業了?”
藿莛東聽她說每天都要和男女泌尿生殖系統打交道,臉色不自覺沉了沉:“我記得你以前學的並不是這個專業。累”
“這個專業怎麼了?如果沒有泌尿科,那你們男人那方面出了問題該找誰?說不定藿先生往後那個地方突然不舉,也是要求助我們泌尿科醫生的,”她惡意道。
藿莛東眸色一閃,淡淡道:“我舉不舉,你不是最清楚?”
岑歡身子一僵,臉色瞬間漲紅。
早在幾年前就見識過他的毒舌,她怎麼總是學不乖在他面前自取其辱。
算了算了!換人就換人,她不要什麼解釋了,免得再說下去,自己不定要被他氣得吐血。
正想著,又聽他說:“你要麼換科室,要麼轉行,二選一。”他無法想象她每天都對著男人的那個部位擺來弄去,一個女孩子,那像什麼話檬?
岑歡皺眉:“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現在是站在什麼立場管我的事?我學什麼專業都好,和你無關吧?”
“岑歡,你怎麼一直和我鬥?”就不能和別的女孩子一樣乖巧一點,聽話一點?
“不是我和你鬥,是你莫名其妙!”她本來是質問他為什麼要換掉她的,沒想說到最後居然變成要她換科室或者轉行。
“既然不是和我鬥,那就聽話。”她不換科室,他不安心。
聽話?岑歡輕嗤。想起女兒每次鬧秦戈時她總是叮囑女兒要聽話,可每次都適得其反,越是讓她聽話她偏鬧得越厲害。
想起女兒,她臉上不自覺盪出一抹溫暖笑意。
已經一個多月沒抱過她親過她了,好多次夢裡都會夢到女兒已經回到她身邊和她團聚。可事實上,她還沒有勇氣和母親說女兒的事情。
“岑歡?”藿莛東喚她,濃眉因她臉上那抹柔笑而微擰。
他不知道她是想到了誰才會笑得那麼溫暖甜美,但絕對不會是因為他。
他想起幾年前和她一同出國的秦戈,或許,她是在想他?
這個念頭讓他心裡產生一絲不快,腦海裡浮現岑歡趴在秦戈背上親暱的摟著他的脖子說想他的情景,胸口沒來由的一陣沉悶。
岑歡回神,望著眼前眉頭緊蹙的男人,心裡輕輕嘆息。
她是想和他劃清界限,所以才讓母親隱瞞她回國的訊息,又刻意生分的喊他藿先生。可他怎麼就不明白她的苦心?
既然當初那麼心狠的一再傷她讓她絕望,為何就不能做得更徹底一些,即使碰了面也乾脆就當對方是路人甲?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剋制自己的感情,就是不想再重蹈覆轍,可為何他還要來撩撥?
“小舅,”她喚他,語氣輕柔。
這一聲久違的‘小舅’,仿如撥動了藿莛東心底某根心絃,讓他的心頭長久的震顫。
“小舅,我累了,不會也沒有精力再去勉強一段不屬於我的感情。我只想安安分分做我喜歡的工作,好好照顧我的家人,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求。”
所以放過她吧,既然不能給她她想要的,就別再來撩撥她招惹她,她傷不起。
“你不是還有你的未婚妻麼?又或者你們已經結婚了?還是你們的孩子都會喊你爸爸了?”這些她從未問過母親,而母親也從沒提過,所以她並不知曉。“她才應該是你要關心的女人,而我,自然會有其他男人來關心我,所以,就不勞你費心我的事情了。”
她的話說得這樣明白,擺明了是往後都不想再和他有交集。
藿莛東怎會聽不出來?
他長舒口氣,緩緩點頭,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岑歡如同脫力般,渾身軟綿綿的癱在軟椅上,心頭滋味酸楚。
若換做是以前他這樣關心她的事情,想必她都要高興得瘋了吧?
那時她年輕不諳世事,所以無知無畏,敢愛敢恨。
可如今思想越是成熟,就變得越畏首畏尾,害怕受傷。
所以她寧願和他當路人,也不要再陷入他的感情裡無法自拔。
畢竟如今她不再是一個人,她還有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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