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這下好了，夫人在天之靈總算安心了！”說到最後，已語聲哽咽。

張媽是木無依嫁給木長安不久之後進的木家，木無依心地善良，性情溫婉，即使是對待下人，也總是和和氣氣的，從不大聲喝叱，因此張媽對木無依的感情很深。木無依是一個非常美麗溫柔的女子，在木孤煙的記憶中，木無依從不穿褲子，她所有的衣服都是裙裝。木孤煙現在還記得，木無依穿著裙子站在梔子樹下裙裾飛揚的樣子，那樣的美麗，足以令天地萬物都失去顏色。仿若九重宮闕之上的仙子跌落凡塵，只為與自己深愛的男子廝守一生，即使是萬劫不復也在所不惜。

吃完早點，木孤煙掂起書包朝外走去。剛剛走到路口便看到了等在樹下的落日。朝他燦爛笑笑，木孤煙心情愉悅的喊道：“落日。”

從木孤煙一出來，落日便看到了她，之後他的雙眼便再也捨不得從她身上離開。早晨的空氣還帶著一股清涼的味道，她從晨光中走來，白衫藍裙，容顏絕世，神采飛揚，在晨霧中她周身泛著淡淡的朦朧光芒，仿若一個夢，美好的讓人不敢相信。望著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與自己越來越近，多年以後，落日才知道，那一步一步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了他的心上，留下屬於她的痕跡，讓他從此以後，無論滄海桑田，也再無法遺忘。

直到木孤煙走到落日跟前，那淡淡的梔子花香鑽入他的鼻端，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她手中接過書包兩人一起朝前走去。

“你是在等我嗎？”雖然早已猜到答案，但木孤煙還是想聽到落日親口說出。問完之後，木孤煙在心中輕聲數數：一，二，三……

果然，在木孤煙數到第三個數的時候，落日輕聲答道：“恩。”

輕笑一聲，木孤煙沒有再說話。

“鑫鑫，你知道落日家裡的事情嗎？”昨晚，在木孤煙說出自己要尹漠幫自己辦的事情後，尹漠狀似無意問道。

“什麼事？”木孤煙轉頭，直直的望著尹漠，她知道尹漠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句話。

“據說他媽媽是一個妓女，而他則是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子。”劉文禮的家和落日捱得很近，午休的時候，劉文禮已經把落日家的情況事無鉅細的向尹漠報告了一遍。落日的她母親是在十幾年前搬來南恆市的，當初她來的時候，落日已經出生了，沒有人知道落日的父親是誰，估計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而她現在仍在南恆市的夜總會工作，這也是落日在學校被那幫小混混們欺負的原因。一個妓女的兒子，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子，這樣卑劣的身份，怎不是人人得以嘲笑欺辱的物件。

想到此，木孤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無聲無息的少年，這個少年，不知受過多少白眼鄙夷，冷嘲熱諷才變成如今沉默卑懦的模樣。想到此，木孤煙心底忍不住掠過一絲憐惜。

“尹漠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似是感受到木孤煙的目光，落日抬起頭問道。

“他啊，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木孤煙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羨慕笑道。以往在木灣的時候，她和尹漠從來都是什麼時候睡醒什麼時候去上課，不過自從轉到南恆一中之後，她便再沒有這個福利了。

望著木孤煙青春跳脫的模樣，落日也忍不住開心起來，微笑的望著木孤煙，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木孤煙膚色本就比常人較白，再加上常年穿長褲的原因，一雙小腿更是潔白無瑕，白皙如玉。隨著她走路，藍裙也隨之搖曳生姿。落日怔怔的望著眼前身姿搖曳的少女，一股奇異的情緒漸漸在心中流轉。

由於家庭的緣故，落日是一個非常早熟的少年，他和他母親夏姬的關係並不親厚，夏姬晚上要去夜總會上班，白天的時間則都用來在屋裡補眠。在落日的印象中，夏姬從未抱過他，只是每天扔給他一沓錢讓他解決一日三餐問題。落日小小年紀便已學會洗衣煮飯打掃房間並不是因為他不願意去街上買現成的吃的，而是因為周圍那充滿鄙夷的目光讓他渾身發痛，再也沒有絲毫勇氣坦然自若的站在眾人眼中。小時候，望著外面縱情玩耍的小孩，落日總是充滿羨慕，可是他卻只能躲在窗戶後面抱著一個別人扔掉的玩具一個人孤獨的的偷看。

遇見木孤煙之前，落日覺得生活充滿了苦澀與晦暗，父親的缺失，母親的冷淡，周圍人輕蔑的目光，學校裡同學惡意的欺凌，這一切的一切讓一個年僅15的少年對未來充滿悲觀，生活於他而言仿若一場又一場總也不肯停歇的悲劇。很多夜晚，落日躺在床上，都希望從此能夠一覺不醒，明天永遠不要再到來。

直到他遇見木孤煙，從此，一切都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