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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沒有承諾。當任楚徇仰頭喝下第二杯威士忌時,他終於發現這段關係脆弱的原因了,只有用婚姻的承諾綁住宋祖沂,他才能有安心的一天,但這件事有兩個天大的困難。一個自然是何昱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態度,儘管這九年婚姻對彼此都只有痛苦,她也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第二則是宋祖沂本身,就算他成功地離了婚,她也不見得就願意嫁給他。難道他這輩子註定活在不安恐懼之中?
“我會失去她,我有預感我會再一次失去她。”任楚徇突然開口低喃,彷彿在對沉默相伴的王舜說話,又似自言自語,握著酒杯的指節已泛白。
王舜看著痛苦而旁徨的英挺側臉,他再一次因震驚而無法言語,從認識任楚徇以來,他的明快果決一向令他欽佩,那幾近冷血殘酷的冰冷幫助他做出不少正確的判斷,被他看上的女人總在沉醉甜蜜中的下一刻,突然地被拋棄,誰也不知道他為何從燃燒的火焰忽然降溫至冰點。他在愛情遊戲中來去自如,不曾痛苦,更不可能迷惘,但他為何偏偏對宋祖沂如此特別?或者因為她不容易征服?
“對不起,是我委託的人不夠高明。”王舜慚愧地低下頭。
任楚徇苦笑地搖頭。“用不著自責,我跟她的問題不在於此。”
“宋小姐會因此而離開嗎?”他試探地問,雖然心裡並不這麼認為。
他的臉色一變,出乎王舜意料的是,任楚徇真的在害怕,心頭浮現的是那年走進那房內時空蕩蕩的景象,或許她現在正在收拾行李,想到這裡他倏地起身,衝了出去。不能讓她走,絕對不可以!
宋祖沂背對著門側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卻動也不動,她的氣還沒消,自然也沒發現他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五秒鐘後,被掀開的被子竄人了冷空氣,背隨即貼入溫暖的胸膛中,身軀被他緊緊地摟住,輕輕地摩擦傳遞出極度的眷戀和……恐懼?!
“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九年刑期……還不夠嗎?”
那痛苦的低喃讓她的胸口扎進了千根刺,不堪回首的過往驀地恍然如昨,他們幾乎不提過去,視之為禁忌,宋祖沂更不願再去面對。但今天的爭執卻讓他第二次提起過往,她不會忘記他說過他並不稀罕她,所以對他來說像她這種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她閉上眼睛裝睡,不切實際的幻想才是最尖銳的利刃,但為何淚水會悄悄地滑落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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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你怎麼會在家?!”咬下第一口三明治的宋祖沂被突然出現的王舜給驚得差點噎到,她拿起杯子啜著柳橙汁,眼睛邊左顧右盼。“楚徇沒去上班嗎?”她明明聽到任楚徇車子引擎聲駛遠才又進入夢鄉的,現在吃的早餐已經快要算是午餐了。
“老闆去公司了,我今天的工作地點在這裡。”
她還以為他們是形影不離的。“你不是他的貼身保鏢嗎?萬一他的安全發生問題怎麼辦?”秀眉輕蹙,想起了他上次的車禍。
宋祖沂挺關心老闆的嘛!偏偏平常表現得那麼冷淡,或許這正是她高明的手段之一。“有別人代替我的職務,你請放心,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機器人,我休假的時候老闆也一樣安全無虞,所以不會有事的。”
說的也是,她幹嘛緊張過度?!“但你今天顯然不是休假,為什麼要留在家裡?”
這問題倒叫他不知怎麼答了。因為何昱玫昨天踏進家門,而苦候老闆無所得的石晴卻等到了老闆娘,情況突然變得複雜起來,老闆早上凝重而審慎地將保護宋祖沂免受干擾的重責大任交給他,但常識判斷這話不能實說。
老半天等不到他接話,宋祖沂挑起了眉。“我來猜猜好了,何昱玫回來了,是嗎?”她也找不出其它理由會讓任楚徇作此安排了。
這回卻換王舜吃驚了,再度對這女人刮目相看。“老闆指示我聽候宋小姐的差遣,做下屬的不必問理由。”他等於是預設了她的猜測。
她哼了一聲,放下食物,已沒了胃口。“他愈來愈狡猾了,你也不比他差多少,難怪如此受器重。”她冷冷地譏刺。
王舜識相地沒接話,連老闆都得委曲求全的女人,他可沒膽得罪。宋祖沂自顧自地拿起報紙坐到沙發上時,電鈴響了,片刻,管家陳媽進來通報。
“宋小姐,有個叫石晴的小姐說要找你。”
宋祖沂看向站在一旁的王舜。“石晴小姐是誰?”
他為什麼覺得宋祖沂的問題愈來愈難回答了?“既然是宋小姐你不認識的人,我想你也不需要應付她了。”
“你不說我自己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