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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蘇小姐從事這行多久了?”先閒話家常,再進入主題。
“已經快十年了。”蘇藝白有些感慨,漫長的十年哪!
“這一行應該收益不錯。”看似沒水平的一句話,為的卻是套更多的訊息。
“也沒你想的那麼多,我們這一行也不景氣,不是每天都能像今天這樣,一小時就賣出一幅畫的,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周夫人那樣有眼光。”
果然瀉出了她要的訊息,現在她只需順藤摸瓜就好。
“我婆婆確實是個有遠見的人。”
“看得出,周夫人也算是畫壇一高手。”
“這話從何說起?”婆婆何時跟畫界搭邊了。
“她能準確的說出這畫的著色技巧。”這畫看似普通,裡面卻暗藏玄機,熟練而豐富的著色技巧,沒有一定繪畫功底的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我看過這畫的簡介,是一位叫蘇三的畫家所作,請問蘇小姐跟這位蘇三有什麼關係?”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溫小姐很厲害,蘇三正是家父。”
“那畫中人是你母親?”
“不是。不瞞您說,上面的女子是我父親此生的摯愛。”
“……”
“我父親以前是美院的教授,跟我母親是家裡包辦的婚姻,兩個人之間從來都沒有過愛情。我五歲的時候,父親突然有一天跟我母親說,‘我們離婚吧’,我母親死活不答應,問我父親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而我父親也很老實的承認了。他愛上了他的學生,一個小她十歲的女人,我母親因此跟他大吵,甚至鬧到了他們學校,後來我父親被學校停職,那個女學生也轉了校,兩人就無疾而終了。這些年來我父母過得都很痛苦,維持著這段明存實亡的婚姻。我母親十年前去世了,父親也在去年離開了人世,真是個悲劇不是嗎?瞧我,怎麼跟你說這些!”
溫習很體貼的給她遞上紙巾,因為她流淚了。
“我們這一輩的人不必太耿耿於懷上一輩的糾葛,只要過得幸福就是對上一輩最好的回報了,不是嗎?”說實話她不太會安慰人,只是平時電視劇裡看了來的橋段,套用到現實中不知道管不管用哩!
“是,所以這也是我年過三十一直未婚的原因。”
“……”兩者有什麼關係?
蘇藝白馬上解答了她的疑問,“不要為了結婚而結婚,女人一定要嫁給一個愛自己的人,這是幸福婚姻的保證,如果你也愛她,那麼就是再完美不過的結局了。”
“真是這樣嗎?”我嫁給了一個愛自己的人,我幸福嗎?
“你還太年輕,以後會明白的。我覺得跟你特別有緣。”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也有同感,不介意的話我們交個朋友,以後有空出來喝喝茶好嗎?”這是真心話,她也很少有合得來的朋友。
“太好了,那我以後就直接叫你名字嘍!叫周少奶奶怪彆扭的。”要成為朋友這稱呼恐怕不行。
“好,那你以後叫我小習,我叫你白姐好不好?”她當然贊成,本來就不喜歡這稱呼。
“嗯!”
兩個相見恨晚的女人碰到一塊,就有講不完的話。
時間不早了,蘇藝白送溫習出來,有個問題溫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白姐,為什麼要將這幅畫賣掉?”
“這是我父親一生最得意的畫作,應該屬於最值得擁有它的人。”
在去鴻盛的路上,溫習一直反覆推敲著那句話,得出的結論是:最值得擁有那幅畫的人是婆婆。
一通電話打給了Andy,“馬上幫我查一下宮素娥跟一個叫蘇三的畫家之間有什麼糾葛。”沒有任何廢話,交待完直接收線。
番外二 宮素娥(上)
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幅畫的存在,直到我參加了那個畫展,第一眼我就確定畫中人就是我。
那一年的海灘邊,是我們今生的最後一面。
三十年前,我還是個二十出頭的美院學生,我的美術老師是位三十出頭年輕教授,他留著一頭及肩的長髮,英俊的臉龐,渾身散發著濃郁的藝術氣息。
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他深深吸引。那時他夾著幾本書進來我們教室,簡單的介紹了他自己,叫蘇三。
蘇三,蘇三,從此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他的課是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每星期一節理論課四節實踐課。
理論課上跟他接觸是沒可能的,因為他只是在講臺上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