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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家在家裡慶祝結婚紀念,你帶我們上這兒來故地重遊……”顧小白恍然大悟,拿著叉子遞上去,“採訪一下,心情如何啊?”
“很開心啊!有種殘忍的快感……”阿千嬉笑著說。
在這樣情感中的女子,內心都是變態的吧……
一方面為著自己無私的奉獻,感到崇高而悲壯。另外一方面,又和“愛情是排他性存在”這樣的原理相悖。這兩種情緒糾結在一起,就會變成一個激進的人。
阿千拿起手機,邪惡地笑起來,“我打個電話,騷擾他一下。”
“你看,她發賤發得還不夠……”顧小白對羅書全說。
阿千撥通號碼,開始媚笑,“喂……你猜猜我是誰啊……嗯?猜錯了!你再猜!”突然,她困惑地把手機移開,聽聽環境聲,再放到耳邊。
“你在哪兒呢?”
阿千突然站起來,邊聽電話邊往外走去。迎面走來一個男人,也低著頭拿著手機,對著手機急急地講著。
“你別鬧,我正在和我老婆吃飯呢!”對面的男人對著電話說。
男人抬起頭,呆呆地看著阿千。
阿千也拿著手機,呆呆地看著他。
男人身後,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看著男人和阿千面面相覷地站著。
時間……靜止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阿千突然笑起來。她對著那個男人尷尬地笑了笑,好像終於感到了某種淒涼與悲哀。她搖搖頭,沒有管身後的顧小白和羅書全,頭也不回地扭身衝下樓去。
邊上,顧小白和羅書全呆呆地目睹著這一切。
“要追嗎?”羅書全小聲問。
“廢話!真剖腹自殺了!”
顧小白跳起身來,兩人一前一後地往樓下追去。
完蛋了,又一個女人要開始不相信愛情了。
可問題是……這是早就知道的吧……
原來……想象中的無私與了不起,都是幻想中的啊。直到面對才發現,自己還是那麼自私啊。
但,到底是……自己搶奪了別人的東西啊。
“你沒事吧?”顧小白和羅書全趕到樓下,不遠處,阿千一個人蹲在街邊默默流淚。
“沒事。”阿千笑了笑。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你看……”顧小白終於放心下來,對羅書全說,“說什麼都沒用,非得自己經過了,親眼見到了血和淚的事實,才知道血和淚的教訓。”他轉頭看著阿千,“現在知道了吧?”
“嗯。”阿千抹抹眼淚,笑了笑,然後深呼吸,“從現在開始,我不弄到他離婚,娶我,和我結婚,他就不得安寧!”
事情……終於演變成它固有的第二階段了啊……
當天晚上,顧小白無視阿千的撕咬打鬧,和羅書全兩人合力把阿千的手機沒收,把她反鎖在顧小白的客臥裡。任憑裡面吹風雨打,兩人在客廳裡悠閒地打著XBOX。羅書全一開始擔心這樣幹犯法,但顧小白堅持說戒毒所裡對癮君子都是這麼幹的,於是兩人興致勃勃地開始打起遊戲來。客臥的門內不斷地傳出阿千的慘呼聲,拍門聲,踹門聲。
“開門,顧小白!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開門!你個王八蛋,你有什麼權力把我鎖在裡面?你憑什麼沒收我手機?”這是質問。
“放我出去!顧小白!你個王八蛋!你再不開門我罵了啊!顧小白你個花花公子!你流氓假仗義!”這是反攻。
“顧小白,我求求你了,你開門吧,我求求你了。”裡面終於號啕大哭了起來,在羅書全和顧小白所聽到過的女孩子的哭聲裡,這是最無望、最崩潰的。
“你怎麼對她這麼狠?”羅書全問。
“我沒那個男人對她狠……”顧小白麵無表情地說,說完再把棉花球塞回耳朵裡。
到了半夜,羅書全撐不下去了,回屋睡了。顧小白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裡面一片寂靜。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寂靜的,寂靜得好像從來沒有人在裡面一樣。顧小白慌了神,猛地開啟門,藉著月光,漆黑的屋子裡,阿千垂著長髮默默地坐著。看見門開啟的光亮,阿千默默地抬起頭,好像在識別這種光亮似的。然後,她似乎突然意識到,這樣的天堂之門只會開啟一瞬間,馬上就會關閉了。阿千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暴起,向顧小白衝過來,一邊咬著顧小白一邊要擠出門。
“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愛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