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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愛也哼哼:“好不容易打個電話還這麼兇……”
“誰兇啦!”
“還有誰……”
“我那是兇麼?我那是……”
殷愛翻翻眼睛:“你是什麼?”
孫克臉上有一點點發燙:“我是為你好。”
“算了吧……”殷愛嘟囔著,眉梢一揚,又低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哈哈哈!”
孫克臉上的溫度繼續上升:“知道什麼了你就,笑成這樣!”
“孫克。”
“嗯。”
殷愛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和一絲愁意緩緩說道:“我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想你……”
孫克深深喘息著,小心地不發出明顯的呼吸聲:“想我還有心思去穿耳洞……”
“我又不穿給別人看……只給你看還不行嗎?”
孫克壓抑地得意起來:“這……這還差不多……”
殷愛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亂想。”
“我亂想什麼了?”
殷愛用兩隻手捧著電話,在床上翻個身,滿足地嘆息著:“孫克哥哥,我們班沒一個男生比你帥。”
“是嗎,哼哼。”
“不過鄰班有好幾個比海洋哥哥還帥!”
孫克咬牙笑出了聲:“小丫頭片子,你等著……等放暑假回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殷愛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有點愣:“暑假?為什麼是暑假?年底不就有寒假的麼?”
孫克沒有把自己的失望表露出來,他誇張地哎哎叫喚著:“誰知道學校會這麼瞎規定,我聽說今年寒假要把新生拉到太行山裡去憶苦思甜,有可能回不了家了。”
殷愛的心晃噹一聲掉到最深處,失望透頂地呻吟著:“那……那怎麼辦?”
“沒事!”孫克安慰地笑道,“現在都十一月了,明年七月就放暑假了,還有不到一年功夫,我算過了,還有二百四十九天。”
殷愛胸口裡堵了一大團棉花,又憋悶又委屈,低低地嗯嗯著,全身的勁頭都沒有了。她抿著嘴唇說不出話,孫克在電話那邊也沉默著,兩個人隔著電話線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心底的思念象春天瘋長的野草,一眨眼就長成一大片,綠綠的象張厚絨毯,多希望可以擁抱著躺在上面,盡情親暱愛撫。
孫克身邊突然傳來嘎嘎的笑聲,一個東北口音的男人壞笑著往他肩上拍一下:“小孫子!還沒聊夠呢,這是跟誰啊聊這麼熱乎,弟妹麼?來給我也聊兩句!”
孫克用力腳踹過去,笑著罵道:“操泥馬,滾一邊去!”
東北同學嘎嘎嘎地笑著走遠了,一邊走一邊嚷嚷:“踢球就差你了,快點兒!”
殷愛笑著學:“小孫子,哈哈哈!”
“別聽他的,一幫沒正形的傢伙!”
“你去踢球吧,”殷愛依依不捨地說道,“現在我可以給你打電話了吧。”
“打是能打,說話不方便,值日生就坐在電話機邊上,隊裡規定講電話不能超過三分鐘。”
“這樣啊……怎麼這麼嚴啊!”
“軍校麼,都這樣。”孫克過了半天還記得剛才那個茬,“那我去了。記住啊,不準戴耳環……也不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聽見沒有!”
又嘰嘰咕咕地聊了好幾句,那邊踢球的同學再次來催,孫克這才命令殷愛先結束通話電話。殷愛盯著手機螢幕變黑,然後把臉埋進枕頭裡趴了好一會兒。
當天晚上的日記信開頭除了日期天氣心情,還多了一個倒數的日期,249。這個數字看起來是多麼遙遠,殷愛覺得249天好象就跟一輩子一樣,那麼長那麼長。
憋到晚上八點半,殷愛實在沒憋住,忐忑地撥通軍校的電話,想在睡前再聽聽他的聲音。
接電話的應該就是孫克說過的值日生,粗枝大葉的男生一聽說是找孫克的,不當回事似地噢了一聲:“孫克啊,去醫院了。”
殷愛一聽騰地就從床上跳到了地板上:“啊?怎怎怎麼回事?”
“好象是臉上給人打了一拳。”
這一驚不小,殷愛慌張地眼前發黑:“他……他又跟人打架了?”
第三章 憂鬱是指尖撫過的距離
第三章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孫克深深覺得,這些話說的實在是太有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