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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解脫,對於一個失去丈夫的妻子和失去兒子的母親來說,也是個全家重逢的開始。
抱著僵硬的吳阿姨在病房裡坐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時候殷愛和媽媽、張海洋媽媽一起給故去的人擦洗身體,換上準備好的壽衣,陪著她被推進太平間裡,再陪著她去到殯儀館。葬禮上只有殷愛一家和張海洋一家,還有從寧城部隊趕來的幾位老同事,張海洋爸爸按照煙臺當地風俗操辦了孫克媽媽的葬禮,火化以後把她和老伴埋在了一起。
殷愛的眼淚一直忍到這個時候才痛痛快快地灑了出來,她跪在墳前哭到昏倒,被張海洋抱上了回寧城的車。
又一次離喪永訣,可能因為是好朋友加同齡人的原因,戚麗穎和張國勇夫妻倆都悲痛異常,回程的車內死一般沉寂,只有張海洋媽媽偶爾忍不住的啜泣聲。回到寧城之後所有人都聚在張海洋家,彼此對坐著,誰的心裡都不好受。戚麗穎和張海洋媽媽手握著手坐在一起,兩人的眼眶都通紅。殷愛坐在視窗的椅子上,臂上戴著黑紗,張海洋也和她一樣戴著孝,是張海洋爸爸說的,孫叔叔吳阿姨就象他們的爹媽一樣,孫克不在了,他們就要代替孫克給老人戴孝。
哭了一陣子,張海洋媽媽用手絹抹抹眼淚,清清嗓子啞聲說道:“小戚明天就要回深圳了,走之前,我想跟你們商量個事。”
戚麗穎拍拍她的手背:“姐你有什麼話就說,我們都聽你的。”
張海洋媽媽抬起淚眼看看在視窗陽光下顯得更蒼白的殷愛和她身邊高大俊朗的兒子:“我們家老張說了,小愛和海洋就是孫哥吳姐的親閨女親兒子,該閨女兒子敬的孝一點都不能少,一點都不能馬虎。我想他說的也對,我們三家人在一起幾十年,從來都不分彼此,比自己的親兄弟姐妹還要親,叫小愛和海洋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不過……”
“不過什麼,姐?”
張海洋媽媽嘆口氣:“我這是咱們寧城這邊的規矩,爹媽去世了有三年孝期,要是不趁著熱孝把喜事辦了,一拖就得拖三年。我想著,孩子們年紀也大了,小愛和海洋是不是也趕在熱孝裡……把事情定了……”
殷愛一下子抬起頭來,張海洋也皺著眉看向媽媽:“媽,這種時候你怎麼說這個!”
戚麗穎看看張海洋:“你媽說的有道理,這種事你們小孩不懂,是有這個規矩的,既然你們是戴的兒女的孝,有喜事就是要趕在熱孝裡辦,不然不吉利。”
“媽……”殷愛咬住嘴唇,張海洋安慰地拍拍她肩膀:“現在說這種事太突然了吧,那些規矩什麼的都是迷信,哪有這種事,再說了不就是三年嗎,著什麼急呀。你說呢爸。”
張海洋一腳把皮球踢到老爹那裡,張國勇向來最反對妻子的封建迷信活動,對諸如拜佛燒香算命八字這些事深惡痛絕,他行事從來不理會什麼規矩和禁忌。可今天張海洋的皮球踢過去以後,張國勇卻愣在那裡好半天都沒說話,張海洋和殷愛對視一眼,催促地又說道:“爸,等你說話呢!”
張國勇思忖良久,低沉緩慢地說道:“你媽說的也有道理。”
“爸!”張海洋有點吃驚,可看見老爸的眼神突然之間變得複雜難辨,似乎在猶豫,也似乎在自責,他也有些疑惑地閉起了嘴。
張國勇果斷慣了,一旦決定就不再遲疑:“那就這麼辦吧。小戚,熱孝是一個月,現在大家的心情也不適合大操大辦,你千萬不要替小愛覺得委屈,其實這些都是形式,我相信海洋以後一定會對小愛非常好,我和你大姐也絕對不會虧待小愛。”
戚麗穎欣慰地點頭:“我明白,女兒交給你們我放一百二十個心。”
殷愛慌張地拉拉張海洋,這怎麼回事啊,說著說著就把她和他的婚事給定下來了,這個轉折也太驚聳了吧!雖說這幾年她和張海洋彼此都刻意地在父母面前曖昧著,為了不被催逼婚事,可也不至於這樣就要結婚吧!
張海洋揚聲道:“爸,這事……這事我和小愛都還沒有考慮過,根本沒有準備,再說我部隊在河北,兩地分居也不太合適,還是過幾年再說吧。”
張海洋媽媽皺眉打斷兒子:“還過幾年,你都多大了?小愛都多大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小愛考慮,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寧城,總這麼飄著也不是事,要我說趁這個機會,乾脆你也想辦法調回來吧,老張,你說呢?”
張國勇居然點了點頭:“我也正在考慮這個事,和軍區作訓部的幾位領導聯絡過,他們那兒現在正缺人,我把海洋的幾篇文章和一點科技成果拿過去,他們看了都很感興趣,再找找人,調回來問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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