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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沒有看到。
'六'
你跟安寧到底還是沒有維持多久,你是天生註定就停不下來的人,後來我在程落薰的日誌中看到她說你像傳說中沒有腳的鳥時,忽然之間,由衷地覺得她比我更懂你。
你吸取了教訓,不讓我跟程落薰見面,最開始我不知道你是在保護我還是保護她,漸漸地,你同我說起她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笑起來。
我從來沒有看見你的臉上露出過那麼柔軟的表情,好像掐一下就會流出水來。
你從不當著我的面接她的電話,每當她的名字在你的手機上亮起來,你總是走出去,避開所有人,你那雙澄淨的眼睛騙不了人。
這次,你是真的在愛了。
我站在牆角看著你的影子,黑暗之中你手中的煙明明滅滅,一瞬間時光倒流,回到宴洲島那個晚上,那個有風穿堂而過的走廊,你看向我的那雙眼睛,泛著微微的藍色光芒。
你多麼像我在蒼白青春裡一抹清新的藍色,這抹藍色,我稱它為少年藍。
我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你掛掉電話之後回頭看見了我,一時之間我羞愧得不知如何面對你,只好踉踉蹌蹌地轉身就跑。
你追上來,抓住我的手,你皺著眉頭問我:“蘇瑾,你怎麼了?”
我仰起面孔看著你,像瀕臨溺水的人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說:“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辦。”
那個晚上我並沒有喝很多酒,但是我藉著那一點點酒意發了瘋,我死死地抓著你的手不肯放開,最後你只好帶我回你家,
算是家嗎?那個小小的公寓,沒有一點人間煙火的痕跡,你說:“我十八歲的時候爸爸送我車,媽媽送我房子。”
我躺在沙發上,臉埋在抱枕裡,這個晚上,我已經沒有自尊可言了。
你坐在地板上,看著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你說:“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蘇瑾,我其實很珍惜你,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什麼話都可以對你說,我不想褻瀆這種關係。”
我沙啞著嗓子問:“那程落薰呢?”
你頓了頓,沉默了很久之後,輕聲說:“她不一樣。”
只是這四個字就讓我潰不成軍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傻,我原本可以優雅一點,追回好朋友的位置,做你最貼心的那個人,可是我非要把局面搞得這麼混亂不堪。
那天晚上我睡你的床,你睡客廳的沙發,半夜我聽到你的手機響起來,我靠在門上聽見你笑著說:“你真是千里眼,居然知道我身邊睡了人。”
緊接著你又說:“是男生。”
我的手握成了一隻拳頭,臉上不自知地露出了苦笑。
我身後的這扇門徹底隔開了我和你,等你熟睡了之後我悄悄地離開了你家。在臥室的書桌上有一個攤開來的本子。
上面是我寫的四句話。
問我何所有,山中唯白雲,只堪自愉悅,不堪持贈君。
'七'
我無聲地離開了你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那四句話的原因,你也很默契地不再聯絡我。
我有些失落,失落之餘我也為你高興,你終於遇到你的同類,跟你一樣孤獨的那個人,名字那麼好聽的程落薰。
我希望你們好好相愛,這樣我才可以放心,只要你肯停下來,不管是為誰停下來,我都覺得欣慰。
又是西瓜成熟的時候,我一個人去了一次宴洲島,這次我自己備好了暈車藥,感冒藥,一路上沒有人跟我說話,也沒有人再往我的耳朵裡塞一隻耳機。
我閉著眼睛,往事像黑白默片一樣在回放。
林逸舟,此時此刻的你,快樂嗎?
我到島上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島小了許多,那個旅店的老闆娘還記得我,她問我:“你男朋友呢?”我笑一笑,我說:“分手了呢。”
如果你知道我這樣回答會不會笑我呢?
夜間老闆娘跟我聊天,她說,宴洲島總有一天會消失的,它的命運從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就開始轉折了,那是聽說有人在宴洲島附近挖沙的時候挖到了一塊金磚。
其實沒有人見過這塊金磚,但是在傳說中,它是存在的,正是因為有它,這個小島雖然屢次受到洪水衝擊,但從未遭遇滅頂之災。
但它被挖走之後,宴洲島失去了冥冥中的庇佑。
挖沙船越來越多,越來越靠近這座小小的島,它正一點點被蠶食著。
我開啟錢包,靜靜地凝視著那張照片,過了很久我給你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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