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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嬤嬤便笑著點頭,道:“奶奶真是神算!可不是嗎,白鷺和白霜都盯著呢。因是爺耳朵靈不敢靠得近了,只隔著門縫瞧見那窗上的影兒,錦姨娘還敢拿東西砸爺呢,後來便聽到了柳嬤嬤的求情聲,爺出來時那面色可真真是不好,柳嬤嬤追出來求情,爺也不曾回去,甩袖便走了,如今已在外書房歇下了,只怕以後再也不會去那華年院了。”
姚錦玉便摩挲著粉彩湯碗上精緻的雲紋花樣笑了起來,道:“我還不瞭解姚錦瑟嗎?哼,最是清高自傲,今日受了這般的屈辱,連孩子都掉了,又怎會給爺好臉子看?剛折不屈?我看她真真是讀書讀傻了!”
姚錦玉言罷,又用了兩口湯,用孫嬤嬤遞上的帕子拭了唇角,這才又道:“白鷺和白霜兩個做的不錯,若非她們察覺姚錦瑟有了身孕,只怕這會子我便要被動了,好好賞賜她們。”
柳嬤嬤應了,又請示道:“如今錦姨娘已翻不起浪來了,是否將安置在華年院的下人都撤了?還有,錦姨娘房中的東西都是奶奶當初挑選了上好的送去的,好些可都是奶奶的陪嫁,如今是否該拿回來了?”
當初為了彰顯賢惠,姚錦玉放置在錦瑟屋中的物件兒都是極好的,還動用了嫁妝,為此謝少文還曾覺著虧欠了她。而姚錦瑟從小錦衣玉食,是用好器物慣了的,又只知看書寫字,壓根便沒留意過那些物件,更不用說向她致謝了,為此她還在謝少文那裡給姚錦瑟上過眼藥,謝少文嘴上不說,心中怕也覺著姚錦瑟不知禮,不純良吧。
而如這種事她做的太多了,進門三年,一點點鋪就,便是這樣的一件件小事堆積成山動搖了姚錦瑟在謝少文心中的地位。如今看來,這些心思都沒讓她白費。
愛嗎?姚錦瑟那樣的冷人壓根就配不上侯爺,謝少文,她的夫君心中只能愛她!
姚錦玉想著這些神情變幻兩下,卻又想起方才錦瑟在這屋中的種種反應,一時倒又有些迷惑忐忑,道:“乳孃,我總覺著今日姚錦瑟是有意在惹爺生氣……”
孫嬤嬤見她不安,忙安慰道:“夫人快別多想了,錦姨娘在府中全靠著爺的疼愛才能立足,她又不是傻子,怎會故意去惹怒爺?女人嘛,任是平日裡裝的再清高,那心裡還是巴結著爺們的,錦姨娘定是被嫉妒、氣恨衝暈了頭,夫人快別再為她費神了!這胎才剛坐穩,可得好生養著才是。”
雖是心中不承認,可從來都是姚錦玉嫉妒錦瑟的,如今聽了孫嬤嬤的話姚錦玉豈能不高興?當即便笑了起來,右手輕輕撫上肚子,神情甜美而自得了起來。
孫嬤嬤說的對,姚錦瑟已經徹底被她踩在腳底了,如今這府中已是她一人的天下,待她再為侯府添了小少爺,還怕攏不住謝少文的心嗎?
她想著竟是得意地笑出聲來,待笑夠了才擺手道:“那些東西放在庫房也是放著,便先扔在她那裡吧,也叫下人們瞧瞧,我這個做姐姐的,可是從未虧欠過她姚錦瑟!至於安置的下人倒是可以撤了,眼見著娘娘的壽辰要到府中要設宴,正是需要人手,白鷺和白霜繡工也還湊合,便撥給妙紅快將那花好月圓的屏風給繡起來。”
“還是奶奶思量的周全。”孫嬤嬤忙是迎合著。
兩日後,錦瑟正翻著本《江州遊記》便聽外頭傳來了蒹葭的聲音。
“姨娘,奴婢把少奶奶請來了。”
錦瑟聞聲眸子抬了抬,緩緩合上手中的書放置在床頭,再回頭時已見姚錦玉扶著孫嬤嬤的手緩步走了進來。
她身上穿著一件繡工精美的正紅色掐腰鑲狐狸毛滾邊的襖子,下著同色石榴裙,裙下露出一雙鞋尖兒鑲著大明珠的繡鞋,卻也是純色的大紅。
錦瑟將她精心的打扮瞧在眼中,揚唇而笑,道:“三年了,姐姐終於敢穿上這紅衣了?”
姚錦玉在孫嬤嬤的伺候下坐下,聽到錦瑟的話面上戾氣一閃而過,接著卻笑容滿面地道:“是!三年來為了關愛妹妹,不刺激到做了妾室的妹妹,我身為正室夫人連一件正紅的衣裳都不曾上過身,現在我終於可以穿著它出現在妹妹和所有人的面前了,不知妹妹感覺怎樣呢?呵呵,妹妹這輩子是休想再穿這麼美的顏色了。”
錦瑟聞言卻輕聲笑了起來,嘲弄地道:“姐姐不穿紅色是為了關愛妹妹?呵呵,姐姐不過是為了在爺面前顯示你的賢惠罷了,每回鳳衣樓的人來給姐姐選料子,姐姐都要當著爺的面兒在那紅料子面前悵然若失地擺弄半響,當真是用心良苦呢。”
“妹妹倒是不傻,只可惜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姚錦玉手指在鎏金的暖手上輕釦,揚眉譏誚而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