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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片交口稱讚,吳氏的面色在這一片盛讚聲中緩和了幾許,百事孝為先,一個孝字可是能掩百醜的,世人敬重純孝之人,對至孝之人也常寬容幾分。只要姚錦玉孝順的名聲傳出去,將才和謝少文一道進來的事再被她圓上兩句,眾人定然覺著兩人一起進來不過都是湊巧罷了,這樣一切也不是不能挽回的。
她想著面上總算有了幾分真實的笑意,道:“這孩子為這繡品整整忙了三個月,一日便只眯兩個時辰,我說叫丫鬟們幫忙繡了經文,她卻定堅持親力親為,便是配線分線這樣的瑣事也都不假人手,也就是母親平日疼寵她,才叫這孩子如此回報,倒是叫我這當孃的都拈酸吃味兒了。”
吳氏這般一言,眾人自免不了又是一番好贊,而老太太已拉了姚錦玉在身前,滿是動容和心疼地道:“怨不得這些日子總窩在房中不出來,每日到祖母這裡請安也總一副困頓模樣,眼睛也日日充斥血絲。你這孩子,你一片純孝之心祖母又怎會不知,何必如此費心費神地繡這東西,如今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花朵一般嬌氣,哪裡經受的住如此勞頓,若是熬壞了身子,可叫祖母如何心疼。”
一副繡面兒引得眾人交口稱讚,姑娘們也都被吸引,有那性情活潑的已起了身,站在屏風後盯著那繡品瞧,郭氏見此便笑著叫姚錦玉將那繡品送了過來。
“怨不得大姐姐這些日總窩在院子裡不出來,每回我去瞧她也神神秘秘的呢。”姚錦紅說著微微嘟了下嘴。
錦瑟見她直盯著姚錦玉捧著的繡屏瞧,便笑了起來,道:“大姐姐一向心氣兒高。”
姚錦玉如今風頭壓過了姚錦紅,郭氏豈能甘心?原先許還會念著一榮俱榮為姚錦玉留上三分情面,如今……瞧著姚錦玉那張笑意璀璨的臉,錦瑟眉宇間愉悅之色也盪漾了開來。
吳氏眼見姚錦玉避到屏風後,面上笑意便更佳了,衝老太太道:“世子飽讀詩書,知禮明義,一心惦記著給老太太拜壽,竟是搶在了哥兒們的前頭,雖世子已算我姚府半個孫女婿,當不得外人,可哥兒們若聽聞世子已拜過壽了,只怕要心切心急,母親看,是否喚了哥兒們一併過來給您老拜壽?”
謝少文給郭氏見過禮便端坐在萬氏身旁,在一眾香衣鬢影中尤為惹眼,這簡直就是在提醒大家方才他和姚錦玉一道進來的那一幕,若少爺們也過來了,屋中男子一多便也遮掩過去了。再來吳氏點明謝少文不是外人,將才之事便當不得什麼了。
郭氏自明白吳氏的意思,姚錦玉又是她的嫡親孫女,自也是疼愛的,故而便忙吩咐丫鬟去請少爺們過來。小郭氏欲言,卻被郭氏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便只能泱泱地閉了嘴。
只那邊萬氏聞言卻心中不悅,武安侯府本是勳貴之家,謝少文的高祖父在大錦建國時是立過汗馬功勞的,而錦瑟雖祖父,父親皆狀元郎出身,可姚氏從根兒上講到底是商戶。
當年萬氏緊趕著訂下錦瑟,不過是瞧著錦瑟祖父首輔閣臣的身份,想著其父定也前程錦繡,另有錦瑟母親廖華之父乃彼時的戶部侍郎,廖氏也是嶺南望族。誰想不過十年間,這一切皆不復存在,錦瑟便是再好,那也是破落戶,對謝少文毫無助益,萬氏豈能滿意給唯一的兒子聘這般女子?
她本就急於退親,又一萬個瞧不上姚家,偏吳氏還說什麼“半個孫女婿”這樣的話,萬氏只覺掉了身價,心下冷哼一聲。
在她想來,錦瑟如今身份潦倒,自是要緊緊抓著和武安侯府的親事不放,所以退親一事還得武安侯府主動,加之兒子又一門心思撲在姚錦瑟的身上,萬氏想著三年前,錦瑟不過八歲弱齡便已出落的極為出挑,現下尚未及笄已有絕代佳人的模子,這若叫兒子見了還不更得一門心思地捧著。
萬氏登時便覺得退親一事要小心籌謀,一來不能叫兒子因此事和她生了嫌隙,再來更不能因退親壞了武安侯府的名聲。
這樣一來,也就唯有一途能促成此事,那便是姚錦瑟行為不端,名聲敗壞。女子的名聲壞了,男方要退親卻是順理成章之事,誰也挑不出侯府的錯來!
而姚府的姑娘們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今日姚家大姑娘可行事不端呢,雖說姚錦玉是姚錦玉,姚錦瑟是姚錦瑟,今日錦瑟行事無一絲不妥,在場的夫人們也都瞧著呢。可難保別人會聽風是雨,以訛傳訛,將姚府姑娘淪為一丘之貉……
萬氏想著,見謝少文謙遜有禮地回了老太太的話,便仿似無意地問道:“母親不是著你去探你錦瑟妹妹的病,怎卻和姚大姑娘一道過來了?”
吳氏沒想到小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