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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楊又道:“草民乃被追殺無路可走,自到京兆尹投案,並無人脅迫,也並被屈打成招。”
太子再度點頭,揚聲道:“很好,你現在將你供狀上所言再大聲陳述一遍。”
太子言罷,陳家楊還未開口,卻聞一聲清亮尖銳的唱聲自人群后傳來,“太后駕到!”
對於太后的到來錦瑟並不詫異,她唇角甚至揚起一抹愉悅的淺笑來,心道,很好,太后既敢來,今日便叫她沾一身腥,走著進來,橫著出去!
☆、二百七二章
錦瑟隨著眾人起身迎接太后,很快圍觀的百姓們紛紛跪地讓出一條通道來,太后一身暗紫紋金騰鳳朝服,頭戴寶珠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住的朝冠,扶著左嬤嬤的手儀態威嚴地緩步而來。
錦瑟拉著完顏廷文走到堂中,隨著太子等人跪拜相迎,俯身間見太后放在左嬤嬤手臂上的右手食指微翹,指上鑲嵌著碧藍寶石的赤金護甲在陽光照耀下發出冰冷而銳利的光芒,不由唇角揚起譏誚來。
今日太后盛裝而來只怕是想倚老賣老,靠著身份為安遠侯硬擋下一劫來,她會叫太后知道什麼是自作自受。
見過禮眾人平身後,太后見刑部等大臣面露詫色和揣度,便笑容慈愛地瞧向太子,道:“太子妃是哀家的嫡親孫媳,又素來溫婉賢淑,純孝端莊,她慘遭謀害,哀家一直悲慟至今,可如今竟有人指證太子妃乃是被安遠侯迫害,安遠侯是哀家的嫡親侄子,這真是叫哀家震驚之餘,又痛徹心扉,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今兒此案得以重申,哀家倘若不來聽個明白實在坐立不安,太子不會怪哀家前來添亂吧?”
太后言罷,太子恭敬地道:“皇祖母能來全因皇祖母疼愛關心孫兒,孫兒高興還來不及呢,相信太子妃在天之靈見到皇祖母如此惦記著她,也必感念在心。”
太子說罷,太后便想起了太子妃靈堂上詐屍一事來,此事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此刻被太子又提太子妃,她當下便覺刑堂之上陰冷冷的。加之她這些時日不知為何總是心神不寧,夜夜夢魘不斷,也著實夢到過太子妃幾回,登時她便渾身汗毛直豎,不自在地抽回了拉著太子的手。
咳了一下,太后見衙役已在太子身旁安置了太師椅,便不再多寒暄作秀,盯向跪在地上的陳家楊,沉聲便道:“就是你指證安遠侯謀害太子妃的?”
陳家楊跪在地上到底是升斗小民,被太后的盛裝儀仗,威嚴氣勢嚇到,瑟縮兩下才道:“正是草民。”
太后便又道:“你手中果真有指證安遠侯的確鑿罪證便好,哀家必不會徇私包庇,不僅要安遠侯為哀家那可憐的孫媳償命,更會記你大功一件。”
太后說著雙眼一眯,語氣沉了下來,又道:“可如若你是信口開河,或是拿出假證來誣陷安遠侯,安遠侯乃皇親國戚,又是我大錦二品將軍,威名赫赫,戰功卓著,守護一方,不容你詆譭構陷,哀家勢必要將凌遲處死!哀家貴為太后,不管是記你大功,還是凌遲處死你,這裡誰都不能阻攔!公堂之上,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太后這話前輕後重,分明就是在威脅陳家楊,令他識時務,好好想明白了再答話,倘若他肯反口太后必定記他大功一件,倘若他敢胡言亂語便將陳家楊凌遲處死。
見那陳家楊哆嗦著應命,外頭百姓們雖莫敢亂議論,可神情卻都透出幾分對太后的看法來,錦瑟不由冷笑,太后這可真是窮圖匕現了。當眾威脅,哪怕是遭人詬病也要先保住侄子和家族。不過今日只怕要叫太后失望了,陳家楊不可能因太后兩句威逼就反口的,更何況,指證安遠侯的罪證如今可不在陳家楊的手中,陳家楊早便沒有了反口的機會。
太后見自己威逼陳家楊,錦瑟等人竟也冷眼看著,半點不急,她的心便又沉了沉,又說了兩句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這才算罷,扶著左嬤嬤的手在太子身後側方端坐。
錦瑟見太后瘦的皮包骨頭,臉上生生多出了好幾道褶子,又見她眼底青黑一片,神色憔悴,即便臉上覆了厚厚的一層脂粉也難掩疲累頹敗之態,卻還是堅持端坐在那裡,目光銳利威儀地盯著堂中,她不免低頭撫了撫完顏廷文的發,道:“太皇太后瞧著精神不佳,嬸孃身子不便,文兒可願替嬸孃過去陪伴侍奉著些太皇太后?”
完顏廷文自母妃去後便長大了極多,他又天性聰穎,加之近來發生的事情錦瑟也沒刻意瞞著他,他豈能不明白太后如今是來幹什麼的。方才他的小手被錦瑟包裹著已是緊握成拳,此刻倒忍耐了下來,小臉上不見絲毫不妥。
聽聞錦瑟的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