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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這月亮可真是圓哦,是個好夜晚,大黑子,咱記著有個詞叫花什麼月什麼,耳什麼鬢什麼來著……”
“花前月下,耳鬢廝磨!”
“對對對,說的就是這月圓之刻最是適合談個那個情說個那個愛!”
……
外面傳來一聲聲笑語聲,直鬧得錦瑟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雖知這些將士們都沒有惡意,反是因為和完顏宗澤有同生同死之義才會如斯放肆,可她生在詩禮傳家的首輔之家,兩輩子也沒被人這般打趣過,真真是要被羞死了。
完顏宗澤自然不覺有什麼,鐵驪人本就豪邁,這軍隊裡的男人們自然更是口下無斯文可言,事實上他們打趣錦瑟和他的這些話已經是礙於他的身份斯文了不知多少倍了,知這幫兔崽子們不是省油的燈,不任他們打趣兩句便消停不了,完顏宗澤便也由著他們鬧了幾句,見錦瑟實在羞澀,這才大喝一聲,“都給我滾,再不滾礙了本王的眼,明兒便全部收拾包袱給本王滾回京城去!”
他這喊罷,外頭一陣鬨笑倒是漸漸收斂了,完顏宗澤卻不管外面情景,更不顧錦瑟受驚兔子般的模樣,轉身便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索性大步就往床榻走,錦瑟耳聽外頭笑聲大作,直恨地捶在完顏宗澤胸膛上的拳頭都是酥軟無力的,莫說那脖頸耳朵,便是腳趾頭也紅若蒸籠裡的蝦子。
完顏宗澤卻是暢快,朗聲一笑一手託著錦瑟翹tun,一手不知怎麼彈弄了兩下那帥案上的兩盞油燈竟便噗的一聲盡數滅了。
這一滅外頭哄聲更大,完顏宗澤卻將撲打踢蹬著的錦瑟不管不顧地強勢壓在了榻上,低沉的笑在她耳邊震盪,“寧沽之地民風倒開化的很,咱們老夫老妻了,微微含羞什麼,豈不知你這般模樣叫我心肝都化了,好微微,疼疼我吧……”
他說著那手便不老實起來,錦瑟怎不知完顏宗澤有著一顆奔放的心,被他這般對待卻不知該惱該恨,該歡喜該無奈,只嘴上連聲罵著混蛋,身子卻先就妥協在了他的一雙狼爪之下。
迷濛中只聽到遠處一陣陣歌聲盪漾在夜色下,那唱女聲的刻意夾著嗓子,卻唱的情意綿綿,引得喝彩聲陣陣傳來,那接男聲的歌聲嘹亮,亦不乏情思,聽在耳中羞人不禁,卻是:
明月之下,哥哥說我閉月羞花,清酒一杯,盼望早日凱旋,這又逢花前月下,妹妹等哥哥無論海角天涯……
山崗之上,哥哥思妹妹嬌豔若花,心若奔馬,定早日歸家,盼妹妹侯哥於村頭花下……
翌日夜,山谷幽靜,藍絲絨一樣的天際孤寒地懸了稀落幾顆星,時而閃爍。身後山谷軍營中早已肅靜一片,帳中燈火盡熄,唯巡夜兵勇手中火把和那燃在帳間的篝火散出零星光點來,夜正濃。
北方此刻已寒暑交替,又至隆冬,然而這寧沽之地卻還溫暖如春,綿延的山谷蔥翠濃郁,夜幕下鋪展開去,愈顯幽深靜謐,草木茂密。
玄月如鉤自雲中探出,清輝灑下,映亮的錦瑟清麗的面容,她揚著臉遙望著對面被兩處險峰夾在中間的一處谷地,隱約見關礙沉沉,據守一方山谷,險關之上火光點點,便嘆了一聲,道:“希望這場仗不要再打下去了……”
一晃完顏宗熹已登基大半年,天下安定,可南錦政權卻依舊頑固抵抗,完顏宗澤插入南錦軍背後奇襲制勝,迫使楊松之領兵退守鷹嘴關,因燕國大軍軍備精良,糧草充足,士氣高昂,人數也多,如今倒是佔了上峰,形勢樂觀,可南錦軍卻也佔了地利,拒險而守,兩方崢嶸鐵血,再打下去自然還是免不了傷亡皆是慘重的結果。
一陣夜風吹來,完顏宗澤替錦瑟攏了攏肩頭披風,道:“我會按你的意思先勸降,實在不行再強攻,夜風涼,我們回去吧。”
完顏宗澤說著已掉轉了馬頭,錦瑟今夜想著明日便要攻關,輾轉反側都睡不著,便央了完顏宗澤帶她上山頭來遙望南錦大軍如今據守的關隘,此刻聞言她嘆息一聲,忍不住又回頭望了眼對面黑沉沉的山谷,這才靠進了完顏宗澤懷裡,被他一裹斗篷整個遮進一方溫暖天地,御風而馳,沿山道疾馳而過。
翌日,天剛露出青白之色,南錦軍所據守的鷹嘴關外便傳來了震天的馬蹄聲,關中天地震動,關外鼓聲震天,楊松之一臉沉肅身披盔甲自帥帳邁出已有小將牽來了他的坐騎,他翻身上馬直衝關門。關中將士兵勇們略有驚慌,片刻便各依命令整肅軍容,準備迎戰。
楊松之在高高的關牆下勒馬,行雲流水地跳下馬背,幾大步登上關隘,卻見外頭燕軍已鐵甲如潮,在關下嚴陣以待,可卻並不攻關,只不遠不近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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