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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種種的好處,自覺慚愧無顏,拽著槿蕊的裙角直罵自己錯了,哭得好不傷心。
未成想,屋內的話全部落入窗外上官逸君的耳朵,因胖奶孃告假回鄉下照顧媳婦坐月子,雲娘原要陪著同去,只因葵水未淨,恐汙穢衝撞了菩薩,故進不得廟宇,槿蕊拍著胸脯向她再三保證速去速回不生事,想來女兒也大了,由老秦頭駕車護送,馬車就在山腳下等著料無大礙,便準了,只是上官逸君得知槿蕊要獨去,不放心,便向雲娘提出也想去福法寺走走,自然合雲孃的意,恰巧在這個時候過來看她準備妥當沒,不成想竟碰到這幕,心裡登時猶如打翻了五味醬醞,甜的、苦的、酸的、澀的攪成一團,衝湧心頭,滋味不可名狀。其實,這並不是他頭一回聽人私下議論,胖奶孃與方嬸在後院水井旁搓衣時就曾提過。
甜的是能親耳聽到槿蕊的肺腑之言,言之鑿鑿地表明心意,無論貧窮貴富都對自己不捨不棄,自然又是欣喜又是感動,這些年心底潛滋暗長的愛慕有了回報;
苦的是海棠所說確是實情,自己無根無枝,喻家人對他再好,也是寄居他人門簷之下,對她的愛慕愈是日益加深,愈是覺得配不上她,連海棠都這麼想,其它人自然也會這麼想,思及此,神采奕奕的眼眸登時黯然無光,惆然的調過背,沒驚動屋內人,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槿蕊氣來的快也消的快,扶起海棠,沉聲道:“以後再別說這樣的話,恨得人牙庠庠,老天爺憐佑我做了喻家的女兒,不用遭選秀的罪,是我之大幸,帝王家根本不似表面般光鮮亮麗,處處充滿看不見的刀光劍影,那裡的女人既可憐又可悲,一堆女人整日圍著一個男人打轉,許多秀女老死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不得寵的主子連奴才都不如,好容易爬上位又得時時提防他人的算計,一輩子看別人的陰晴圓缺過日子有什麼意思,我心性直率,遇事沉不住氣,要是真去了,只怕是死了連骨頭都找不到,今晚我給你講狸貓換太子的故事,你便知道後宮的險惡。”
海棠自甩了個巴掌,吸著鼻子抽抽答答哭道:“小姐,海棠是豬油蒙了心,我對不住逸君少爺。”
“知道錯了就好,幹嘛要打臉,等會怎麼見人,不懂的還以為我是惡霸的主子。”槿蕊連忙拉近她,給她拭擦乾淚漬,用散淤化毒膏薄薄塗了一層,吹了吹,“好在哥的靈藥,一會就看不見了。”
海棠低垂著頭,如無助的可憐小貓兒,悄悄地抬眼觀察,見槿蕊的臉色不再是烏雲密佈,搖搖她的衣袖,央告道:“海棠錯了,以後再不敢的,否則就讓我來世投了畜生道,變牛變馬伺候逸君少爺。”
槿蕊撲哧笑出聲,“行啦,快走吧。”兩人親親熱熱的,一前一後往堂屋走去。
“小姐,其實海棠不是為自已,就是覺得小姐有這般好容貌應該過上更好的日子。”海棠急忙表示自己的忠心。
“世俗之人皆為美食裹腹、娟錦敞體才算好日子,豈知人非豬狗牛羊光吃飽就行,精神的滿足也是斷斷少不得,自古能得善終的美女屈指可數,唯有聰明的女人才能逍遙快活一生,我只期待能過簡單平靜的日子,那麼多紅顏禍水、色衰而愛馳的故事你都白聽了,也是你還小,未經世情,長大聽多見多就會明白的。”槿蕊溫溫地敘說,淡淡的淺笑,眉梢眼底升起一股看透世事俗務的豁達超然,清晨的陽光側打上她,紅腮、烏髮反映出耀目的光暈,一時令海棠睜不開眼,不由想起那晚在灶臺前胖奶孃說過的話,更信了幾分,跟在她身旁這麼些年頭,還是初次在她身上看到雲孃的影子,自覺無言爭辯,乖巧的點點頭。
再見槿蕊時,上官逸君已不復方才的神傷,兄妹倆人一路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槿蕊很快就辦完事,虔誠地保佑父母安康,家宅平安,敬過香,磕過頭,便吵嚷著立馬出發直奔銅雀街,“二哥,我好了。”
“蕊兒,你和海棠先去四處逛逛,二哥這裡有點私事,辦好了再去叫你。”上官逸君想求籤卜卦,只是不想讓槿蕊跟著。
“那好吧,我也有些口渴,到後廂房喝茶,你完事就進來喚我。”
見槿蕊走遠,上官逸君把求得的籤雙手遞與解籤的和尚,“煩勞大師,我想問功名前程。”
大和尚雙手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接過手,“施主先請坐,這是支勞燕籤……”
☆、第 17 章 冰清玉潔遲家女(1)
早上剛說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果不其然就碰上了,槿蕊和海棠正在西廂房內喝茶吃果品,正商量要去逛哪些鋪子,哪家的小點香,這時走進一位年約十四五的妙齡女子,真是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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