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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倉皇北逃,途中馬車墜崖,妻子當即喪生,女兒昏迷三日,醒來後性情大變。他與女兒在門村住了十幾年,有一天他突然在集市上見到久違了的藥王門弟子張生地,為生變故,他決定將這兩樣東西藏起來,不再隨身攜帶。
看到最後,馮清蓉方吃了一驚,張生地根本不是她的舅舅。她記得幼時曾問過娘,為什麼舅舅姓張,而娘姓溫,娘笑著道,舅舅是她的表兄,所以不同姓。為顯親密,她一直稱他舅舅而不是表舅。
卻原來,曾經以為的親情不過是假象,曾經以為的溫馨也只是自己的臆想。張生地為凝香丸而來,她家待了八年,始終沒有找到,所以才悄然離開了。
也不知這凝香丸是何寶物,外公為了它一輩子顛沛流離,張生地為了它甘居鄉間,一住就是八年,而慕容子風呢?他可也是為凝香丸而接近她,甚至不惜教她毒術,不惜騙她情感?
馮清蓉苦澀地笑笑,將那幾頁紙重夾回書裡,無意中翻開寫著迷情草的那頁,書上的記載跟她所知毫無二致,只說寒冰淵的碧玉果可解此毒,並沒提這罕見的碧玉果是什麼樣子。
再翻兩頁,不過掃了兩眼,馮清蓉便覺得四肢發冷,雙手顫抖,腦中一片空白。她凝起精神,再讀一遍,最右邊兩個大字“月魄”,接著數排小字說明此毒的配製方法,最後卻是此毒的症狀。月魄潛伏人體可達十年,先五年為毒隱期,再三年為毒現期,寒毒深入五腑六髒,中毒之人畏寒懼冷,受涼後寒症加重,數日不解;最後兩年則是毒發期,寒毒直入心肺,中毒之人雖入火盆亦無法解冰冷之苦。
馮清蓉一下子明白了,她並非天生體寒,而是張生地下得毒,凝香丸能解月魄之毒,只要娘為她解毒,那麼張生地就知道凝香丸確實在她家裡。可惜,娘並不知曉耳環的秘密。
伸手取出那兩粒濃香的藥丸,這就是他們千方百計想得到的凝香丸。能增強功力,能解百毒,只要服下去,從此她可以淋雨,可以玩雪,不會懼寒,不再畏冷了。
張口便要嚥下,想起前面坐著的趙霆。若他死了,她獨自活著還有何意義,反正他至多可以再活兩年,她若不是這些年用養生丸抵制寒毒,怕也早死了。還不如與他一同去了,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
想了想,還是將藥丸放下了。掀開車簾,看著那個魁梧的身影。上次在雲村她吵著回京,一路他陪在馬車旁邊,怕她冷,給她帶了皮襖,怕她餓,給她留了兩隻包子。還有那袋酸甜酸甜的果子。他對她真的太好,太好。
仍是夜半時分才回到上鎬。馮清蓉知趙霆第二日要早起上朝,沒多作糾纏,下了馬車就回飛煙閣了。躺在床上,思來想去,終是難眠,便披了紗衣到走廊,正可以瞧見趙霆的書房,依然亮著燈。想必,他又在伏案寫他的作戰經驗了,他說過要儘快趕出來,這樣莫非回南疆時可以帶著。
他這樣好,上天卻何其殘忍,不讓他愛,也不讓他活。正暗自嗟嘆,忽見對面窗前出現了一個黑影,是他寫累了,舒緩一下筋骨嗎?自己這邊是暗的,也不知他能不能看到自己?馮清蓉不敢再看,快步回房躺下了。
第二日,馮清蓉忍不住將莫棄叫來,寫了一張紙條,囑他送到后街老屋。其實她無需這樣著急,楚皇后發葬的時候,慕容子風必定要回京,可她等不及那天,她想盡快知道答案。
黃昏時分,莫棄交給她一張紙箋,說是懷中剛剛送來的。馮清蓉深吸了一口氣,才故作鎮定地開啟信箋,上面只有兩個字,是,是!
她的問題是:迷情草是否只有碧玉果能解?你當年是否因凝香丸才接近我?
兩個問題,他的回答都是“是”!
原本她還抱著一線希望,或者他是真的喜 歡'炫。書。網'她,可如今半絲情意都不剩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什麼舅舅,什麼先生,什麼寵愛,什麼喜 歡'炫。書。網',都是她一廂情願幻想出來的。
一連幾日,馮清蓉心灰意冷,只坐在涼亭裡發呆。趙霆卻極為忙碌,天天早晨天不亮就出門,直到擦黑才回來。夜裡,他仍然悄悄去看她。她不再裝睡,每天盼到他來,就伸出手讓他握著,也會靠在他身上說幾句話。
趙霆讓她睡,不要等,她卻是不依。趙霆只好說:“若你不睡,我再不來瞧你。”
她也發狠:“若你不來,那我整夜都不睡。”趙霆無奈,還是每夜來看她,只是來的時辰早了,可待的時間也長了。她不肯放手,他也不捨得離開,只相對坐著,也是旖旎無限。
過了幾日便是中秋,因國有喪事,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