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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地,雖是秋日,那草仍綠油油的發著亮,當中散佈著或紅或黃的野花,有彩蝶飛舞其上。此情此景,猶勝仙境。
“這是哪裡?”
“神仙島。”楚天闊俯身,摘了一朵野花,別在她鬢旁,“你睡了整整三日,我們早就離開了上鎬,如今在餘閔附近的一個島上。蓉兒,你回不去了,我也不會讓你回去。”
“你說什麼?”馮清蓉扯掉花,驚訝地看著他。
楚天闊閒閒道:“南疆戰事已起,趙霆這兩日就要出征。七日後北齊發兵南下,慕容子期將領兵北上迎敵。到時,京城必定兵力不足,我父親率兵包圍皇宮,宮內有你三哥帶領的御林軍做內應,如此一來,慕容潛便是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去了。蓉兒,從此你就跟著我同享東燕江山吧。”
“即便皇上駕崩,可也是知恩王繼位,何時輪到你了?”馮清蓉譏笑道,慕容家的江山,怎麼可能讓外姓人去做?
“呵呵,難道蓉兒不認識本王了?”楚天闊聲音一變,神色一凜,昂首,甩袖,一舉一動與知恩王毫無二致。
“你!”馮清蓉大驚,難道他要來一出李代桃僵,移花接木。
“我自十歲便開始模仿子期,我們是表兄弟,原本就有些相似,現下,我學他更得了七八份精髓,若在廟堂之上,誰又敢抬頭一睹皇上真容呢?”楚天闊得意地笑,笑過又道:“我自幼飽讀詩書,一心想做個好官為百姓謀福,父親教導我單是做官還不夠,能做個好皇帝才是社稷之福。這十幾年來,為避人眼目,我吃喝玩樂盡日逍遙,打扮得招搖奪目。世人只道楚公子不過一紈絝子弟,我倒要教他們看看,我是如何統領江山建功立業。”
“你想造福百姓,你可知這場政變又有多少無辜平民連累其中?”馮清蓉輕蔑地撇了撇嘴,“你既然想當皇帝,又何必粉飾自己的野心?”
楚天闊並不在意她的態度,上前輕握了她的手,柔聲道:“蓉兒,待我登基,就立你為後,從此三千寵愛盡在你身,好不好?”
“哈哈,”馮清蓉抽回手,怒極反笑,“天下人皆知,我已嫁給趙霆。難不成你要強搶人妻,即便你想,我也不願揹負千古罵名。”
“你們並無夫妻之實,”楚天闊猛然上前,一把扯去她右臂衣袖,那點嫣紅嵌在藕臂上,分外鮮明。他低聲道:“蓉兒,我知你嫁給趙霆並非你的意願。這次我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嫁給我。決不讓你受半絲委屈。”
沒想到,當日為表清白點上的守宮砂,如今卻成為楚天闊執著的理由,馮清蓉捂住耳朵,大吼起來:“不要,我不會嫁給你,我根本不喜 歡'炫。書。網'你。你送我回去,我不想留在這裡。”
楚天闊輕嘆一聲,“蓉兒,我不會放你走,你也不可能離開這裡。我們好好待上一陣子,你現下不想嫁我也成,我還是你的楚大哥。”
不!不!馮清蓉搖頭跑進室內。站在大廳,仰望著面前的雕樑畫柱,富麗堂皇,不禁淚如雨下。難道以後她就要住在這個華貴的鳥籠子裡,等著趙霆死,等著知恩王死,等著江山更替那天,從這裡搬到另一個鳥籠裡?
不,她決不!她要出去,她要去找趙霆,不是已經說過嗎,趙霆在,她在,趙霆死,她也不活了。想起趙霆,她又是委屈,她消失這麼久,為何趙霆不來找她?難道憑他的能力,還找不出她在哪裡?
此時的趙霆正策馬賓士在安城西郊的小路上。馮清蓉離開那日,他因要準備作戰用品,在軍裡忙了一整天。原本他打算吃飯時告訴她出征之事,可回府後,莫棄告訴他,夫人一早去了楚家,至今沒有回府。他一聽便急了,帶上莫棄直奔楚家,可楚家並無馮清蓉,連楚天闊也不見了蹤影。楚太尉只敷衍著說天闊玩心重,留戀青樓徹夜不歸是常有的事,沒準又去哪家妓院了。至於趙夫人,他卻從未見過。
趙霆一夜未睡,動用所有的力量,終於打探出,馮清蓉乘坐的馬車出了西城門南下了。他留下莫非莫離料理軍中事務,自己帶了四個侍衛一早出城。一天一夜趙霆水米未沾,最後才在侍衛的懇求下找了家小店,稍做休息。
用了些湯飯,趙霆起身再欲趕路,卻覺胸中血脈賁張。他暗知不好,掏出尖刀划向腕間,不知是因為著急還是因為體虛,劃破肌膚時,右手竟然一抖,頓時血流如注噴湧不止。莫棄見狀不妙,強行點了他的穴,帶他見了郎中。
趙霆在驛站住了一夜,第二日,他頂著滿頭的斑白道:“國事重於家事,回去吧。”
回去,意味著放棄馮清蓉了。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