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回了她的神智,順手將玉蘭放在桌上,脫下繡著金線的紅綢軟靴。月白棉襪的腳底部分已經被血染紅了,與腳緊緊地粘在一起。因是紅鞋,又是夜晚,莫棄並未發現她的傷處,而她一早就知道,在假山膛時,無意中踩到了一樣硬物,所以她會渾身發冷雙腿發麻。
那毒與慕容子風所中的毒一樣,是寒歸散。三年來她嚐盡天下毒藥,對毒略有抵抗,加上在假山裡,她不斷屏息運氣抑制著毒氣上升,所以才能堅持著等到莫棄。
好在,方才莫棄將所有的瓶子都拿來了。她取出一粒藥,就著茶水喝了。藉著藥勁,她剪開襪子,狠命一撕,隨著鑽心的疼痛,烏青帶紫的小腳露了出來。腳底正中嵌了一枚鐵蒺藜,烏油油發著綠光。
鐵蒺藜勢必要取出來,可是她實在不敢自己動手。當日逼不得已給秦培軍拔箭,流出的汙血讓她吐得黃膽水都要出來了。今日,她能承受得了為自己取暗器嗎?
即使受不了,也得受著!她將剪刀在蠟燭上燒了燒,自嘲地笑笑,怕是誰都想不到大紅的喜燭還有這種用處。也是,新婚之夜企圖逃脫的新娘又有幾個呢?
手中的剪刀已開始發燙,她咬緊牙關,朝腳心伸去,恰在此時,聽“咚咚咚”腳步聲響,門“嗵”得一聲被開啟了。
“怎麼回事?”趙霆奪過她手中的剪刀。
“跟你沒關係。”她冷冷回答。他的身上有股甜香,不必問也猜得出他自哪裡回來。
趙霆看著她蒼白卻倔犟的臉,心裡原本就憋著一股氣,現在更是心冷,手下使勁,將黑衣下襬扯下來,三下兩下將馮清蓉的雙手捆了起來。
“你幹什麼?”
“上床!”趙霆一把將她抱起來扔到繡著百年好合的錦被上,被裡大大小小的硬物,硌得她渾身疼。
他要幹什麼,不會想要洞房吧?馮清蓉一個激靈,便要往床裡邊縮,未及轉身,她的腳被緊緊攥了起來。
“忍著。”趙霆將一團棉布塞入她口中,接著錐心的疼痛自腳底傳來。馮清蓉下意識地用另外一隻腳蹬他,卻被他壓在身下,半點動彈不得。
不過片刻,趙霆鬆開她的手腳,又將她口裡的布條拽了出來。馮清蓉得了自由,卻顧不得察看腳底的傷,卻先撲到趙霆身上,一邊罵,一邊狠命撕打著他。趙霆一動不動,冷眼看著她鬧,直等到她失了力氣,才伸手緊緊將她抱住了。
昨夜幾乎一宿未睡,今日又折騰一天,哭鬧之後的馮清蓉又累又困,蜷縮在趙霆懷裡,很快就睡著了。懷抱著她柔軟的身體,感覺她的氣息慢慢悠長而平和,趙霆長出了一口粗氣,心裡的怒意漸漸散去,刻意壓迫的柔情再一次瀰漫開,在五臟六腑中流竄,酸澀無比。
尚未睡足,徹骨的疼痛將她自夢裡喚醒,勉強睜開眼睛,見趙霆正替她換藥,本能地縮回腳,趙霆卻是抓得很緊,“別動,馬上就好了。”
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事情,想起在假山裡受到的驚嚇,想起身上無奈中揹負的重任,淚水又吧嗒吧嗒往下掉。所有的事情都是緣他而起,若非他橫插一槓,現在她早與慕容子風在一起雙棲雙飛,何苦在這裡擔驚受怕。此時,她倒是忘了,即便沒有趙霆,慧覺大師也不見得允許慕容子風娶她。
“哭了一夜,還沒哭夠?”趙霆嘆了口氣,伸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馮清蓉欲躲開,卻是不能,哽咽著抱怨:“剛碰完腳,又摸我的臉,你不嫌髒,我還嫌呢。”
趙霆一聽這話,倒是笑了,伸手扶她起來,靠在床頭的軟墊上。
馮清蓉這才發現身處的屋子並非昨日的喜房,“這是哪裡?”
“我的屋子。”趙霆起身倒了杯水過來,“新房讓人去收拾了,你腳上有傷,這些天先住在這裡。”
待她喝完了水,他才正色道:“蓉兒,如今你既然嫁給我,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講清楚。趙府比不得馮府,趙家是老夫人說了算。在我面前,我可以由著你胡來,可在老夫人面前,你可得收斂些,若是還如從前那般,少不得受苦。”
“還有,我知你不願嫁我,我不勉強你。此次是皇上下的旨,並非我的本意。你只需在趙家過兩年,這兩年,我不會碰你,兩年過後,你去找你的心上人吧。若那人真對你有意,必也不在乎多等兩年。”
他不碰她?!馮清蓉一喜,隨即又洩了氣,“你說不碰我,可誰會相信出了閣的人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身?”
“你娘沒給你點守宮砂?”
“大戶人家的小姐才點,我一個鄉下野丫頭,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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