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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謝謝你。”
顧錦言顯然因為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受了重創,連聲音都有些變了,“你同我,還要說什麼謝謝。昨天,何叔本想給你打電話的。可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他一直昏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那你昨晚怎麼過來了?沒陪著他?”
“這是十年後,我能陪著你的第一個生日。”他語調很輕很輕,彷彿在自言自語似的。
“是麼……”
“要不,來看看他吧。其實,何叔也不容易。”
“這世界,每個人都不容易。我不乞求會有誰來可憐我同情我,也不會去可憐同情別的人。更何況,還是個曾經拋棄我的人。我沒那麼多多餘的時間和感情放在他身上。”她的語氣瞬間冷了下去。
電話那邊,顧錦言沉默了片刻,才說,“那我也沒什麼可勸你的了。”
“恩。我還有事,再見。”
顧錦言聽著電話嘟嘟的斷訊聲,依舊站在醫院走廊的盡頭,失了心神一般。方才何可人說何光耀的那一段話,在耳邊一直迴響著。
對她來說,他其實同何光耀一樣,拋棄了她,放棄了她,由著她在這黑暗的人世中浮浮沉沉,卻從未伸出手去。
他就一直那麼站著。
直到何昕言來推他,“哥,你怎麼在這站著呢?”
他回過神來,將手機放到口袋裡,“我去給叔叔買飯。”
“我跟你一起去。”何昕言小跑著跟上來,“你昨天,去何可人那邊了是吧?”
顧錦言抿緊了唇,“昕言,不管怎麼說,何可人也畢竟是你的姐姐。更何況,感情的事情原本就強求不得。”
“我就是不甘心。她有什麼好的?憑什麼她能有的,我得不到?”何昕言嘟著嘴,“而且,你是我哥欸,怎麼能站到她那邊去呢?”
顧錦言伸出手,摸了摸何昕言的頭,“若是有一天,你將她的人生過一遍,你也許就會理解了。”
“你怎麼總向著她呢?”何昕言一臉不滿。
顧錦言苦笑著,收回了手,“等你再大些,就明白了。”
“我知道,你們以前是男女朋友。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對不對?”何昕言撇了撇嘴,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樣,“哥哥這麼好,幹嘛喜歡她呀?”
為什麼喜歡她呢?
大約,是因為,她是何可人。這全世界獨一無二,無法複製的何可人吧。
“誰跟你說這些的?”顧錦言也依舊是一副溫文的模樣,看不出什麼情緒的起伏。
“山人自有妙計。”何昕言一臉的神秘兮兮,“可是都分開了,幹嘛還要護著她?反正她也不會在意。你說,她也是爸的女兒。可爸現在要換腎,她不肯來做配型就算了,甚至都不肯來看看爸。”15236774
顧錦言放慢了步子。這醫院裡種滿了香樟樹,枝繁葉茂地在頭頂撐起一把巨大的綠傘。有陽光穿過枝葉落下來。一地斑駁的光線。
他輕聲開口,“這世界待她不好,又怎麼能要求她對這世界溫柔以待?”
這一句話,與其說是對何昕言說得,倒不如,是對他自己說的。
何可人再次遇見遲安然的時候,是在Jessica的店門口。她要去選一件禮服,去參加晚會。遲安然比前些日子消瘦了許多。芳華正茂的年紀,原本玲瓏的小姑娘,看上去單薄的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倒。
兩個人迎面相遇,何可人的腳步慢了一些。
對面,遲安然看著她,亦停住,直直地望向她,“你是真愛我哥麼?”
“不。我和他談不上愛,各取所需罷了。”
“那你心裡裝著的,其實是顧錦言?”遲安然又問。
她想了想,沒正面回答,只說,“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他就會回心轉意麼?”
“我做不到你這樣,在那個人離開以後,想盡辦法活得瀟灑漂亮。沒有他,我不行。”遲安然就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何可人勾唇淺笑,“假以時日,屬於你的,定會雙手奉還。”
然後,擦著遲安然的肩膀,走進Jessica的店裡。
只留下清冷的香水味。
你說賦盡高唐,三生石上;後來君居淄右,妾家河陽(17)
何可人方進了屋子,Jessica便瞧著她笑,“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何可人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半側著身子,手撐著額,一頭濃密的長卷發披散下來,“使出陰謀陽謀互相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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