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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是第一次在黑暗中與人動手,秦箏也一向自詡耳力過人,可是如今在冷玉這個以耳代目的人面前,她此時便顯得有些被動,左支右絀間隨不至於敗下陣來卻也吃力的很。冷玉一個轉身過後直直推出一掌,逼得秦箏只能向後一躍拉開與他的距離,然後順手在地上一抄,手中已攢了六七枚石子,揮手間便有三四顆激射而出。
秦箏只聽耳邊風聲呼呼,嗖嗖的破空聲尖銳且犀利,她認真地辨認著方位小心躲避,卻還是被其中的一顆擦著頸子掠過。
她輕哼出聲,隨即站穩身形將眼上的布條扯下來丟了:“我輸了。”
在她感覺到那石子夾帶著土腥味襲向自己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是輸了。這一擊,冷玉是沒有使出全力的,不然單憑他在客棧內丟茶杯的那一招,自己此時便已經在脖子上開了洞,躺在地上汩汩流血了。
冷玉聞言,也收了架勢,一步步行至秦箏面前站定:“算不得輸,你我二人平手罷了。”
他靠的很近,說話間氣息噴拂在她的額頭髮間,發跡那絨絨的碎髮經不住撩撥,隨著他的話音動了幾下。
“我知你下手時留了分寸,不然我便是非死即傷。”她昂頭面對他,面容冷靜,“輸了就是輸了。”
冷玉搖搖頭道:“你應該能夠發覺我並不擅長近身攻擊,卻也沒有緊緊纏鬥,若不是你拉開了距離,我有再好的招數也不得施展。況且……”
他的話梢拖了很長,尾音漸漸消散,秦箏聽不真切,有些疑惑地望著他。他卻靠的得更近了,抬起手將她被薄汗打溼的髮絲輕輕地順回耳後。冷玉此時渾身上下散發著運動過後那略帶溼度的溫熱,將她也籠罩了,使得秦箏好不自在,連忙退後幾步將自己與他的距離拉開。
脫離了他熱乎乎的包圍,被涼風一拂之下,秦箏這才驚覺不同尋常之處。
“你!”她聲音有些不穩,伸手指著冷玉道:“你不是瞎子!”
他壞笑著望著她那驚魂不定的樣子,伸出一指在秦箏面前晃了一下,然後慢慢地將她指著他的手指撥到一旁,緩緩道:“我說過我是瞎子?”
“說過!”她從頭到尾看著他手指的動作準確無誤,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不確定,“你說過你是目不能視物的瞎子!”
“好吧,我那是騙你的。”冷玉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膀。
秦箏見他一副“我就是騙了你了怎麼著吧你能耐我何”的樣子,氣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右手便是一個耳光抽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剛才沒有殺你不代表我殺不了你。”
她能夠感覺到他此時流露出的殺氣,也清楚地感受著右手腕骨處傳來的疼痛,可是此時的她早已被惱怒奪去了理智,左手啪地一下便將他掛在嘴角的笑容狠狠拍掉。
“你這個烏龜王八蛋!”她帶著憤恨帶著委屈對他吼出這句話,嫌惡地在身上蹭了蹭打過他的那隻手,轉身而去。
冷玉望著她奔跑離去的身影,對著身後冷冷地道:“還沒看夠嗎?”
炎歌自一旁樹上跳下來,恭敬地站到他的身後,猶疑地問:“少主為何不將實情說出?”
“你是在教我怎麼做嗎?”冷玉冷哼一聲,甩手自炎歌身邊走過,“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昨日的事別以為我是真的護著你,天一亮你就給我滾回去,我的身邊不需要你這種人。”
扔下這句話冷玉便入了屋子,一揮手,那木門便被捲起的氣流合上了。炎歌一下子跪倒在地,失魂落魄地盯著那尚在微微顫動的門扇,心中仍為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怒氣而心慌意亂。
秦箏一路奔跑回客棧,進門的時候正撞在常遠的懷中。常遠見她神色有些異常,趕忙抓著她回到房間,將房門細細地掩了,這才拉著她在床邊坐下,輕聲詢問。
“你剛才去哪了?這般行色匆匆又是發生了何事?”
“沒事。”秦箏扭過頭,將面上所帶的慍怒之意換上微笑,“白日睡多了,晚上睡不著便出去逛逛。”
常遠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說辭,卻沒戳破她的謊言,只是斜斜地盯著她,直看得秦箏有些心虛。
“哎呀,出去跑了那麼遠,這時候又覺得累了。”她故作睏倦地打個呵欠,“常大哥我先回房睡了。”
不待她轉身,常遠一把撈起她的手腕,二指探到她的脈搏,深深淺淺地試著,“你與人動武了?怎的脈象如此激盪?”
“沒呀,大半夜的我和誰動武啊?”她一口否認,不自在地將手抽回。“這不是走得遠了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