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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卻不出聲,只管不輕不重地在馬腹上夾了一下,催得馬兒嗒嗒地小跑起來,儘管這種小跑在秦箏看來只是抬腿的幅度比剛剛散步時候大了一點,對於速度並沒什麼影響,可是冷玉卻是藉著馬兒小跑的勁兒在馬上一高一低地顛簸著,臉上笑的盡是譏誚。
“謝謝你的配合,請問能再快點嗎?”
他只在馬上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悠悠道:“我一天裡就這幾個時辰能看得到,卻還要用在趕路上,你不覺得對我太殘忍了嗎?”他好像完全看不見秦箏控制著自己努力不生氣的樣子,略微停了一下又道:“你是不會知道看不見的痛苦的,這些樹啊山啊,對我來說都是值得印在腦子裡留到看不見的時候慢慢回味的。”
冷玉這一番話,說的秦箏有些不好意思。的確是如他所說,看得到的人沒有辦法體會那種痛苦,而她也是當然地認為冷玉是在故意磨蹭時間,卻忘了他與她自是不同的。
“怎麼,是不是感到內疚了?是不是覺得你特別對不起我?”冷玉突然自另一匹馬上靠過來,挨著秦箏問,“那你有沒有想到這一次要怎麼補償我?”
聽到這裡,秦箏終於能夠確定剛剛冷玉只是裝出來的可憐相,為的只是耍她,她就知道這個人是沒有正經時候的,可是想不到他竟然能拿自己的缺陷來設圈套,使得她最終還是中了他的計。
對著冷玉的笑容,秦箏已經沒有了初時的羞怯,因為她知道笑容對於冷玉來說僅僅是一種表情,與內心感情無關,什麼時候有笑容,有什麼樣的笑容,端看是在什麼場合,是對著什麼人而已。
於是她也學著他的樣子,揚起嘴角媚媚地笑著,隨手一揚將髮簪抽出。如瀑的長髮一下子四散開來,加上正是迎著風,那髮絲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託著緩緩揚起,在她的肩頭瞬間綻放,如一朵墨色的花。
她伸手攀著冷玉的肩頭,拉近二人的距離,貼在他的耳邊輕輕道:“以身相許,可好?”
秦箏的聲音很小,離得很近,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秦箏淺淺的呼吸和那吐字時的氣息在她唇瓣間流轉往復,然後伴隨著話音盡數吹進了他的耳廓,一直吹得他後背簌簌作癢,然後禁不住打個戰慄。
他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掙脫,卻只能稍稍地側臉,望著緊挨著自己的秦箏。少女細緻的臉頰彷彿初初採擷的珍珠,剛剛離開了黏膩的蚌殼,尚沒有完全展示自己的光彩,卻已經能夠攫住旁人的目光。柔嫩的臉蛋兒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能看得見那淡淡的茸毛,面板飽滿又富有彈性,彷彿稍一用力便能掐的出水,微紅的兩頰襯得肌膚賽雪,偶爾有髮絲掠過,掃著她因微笑而彎彎的眼角,直直地勾了他的心神。
下一刻,胯\下的馬兒卻因猛地人立而起,嘶叫著狂奔出去。冷玉一時間反應不及,甚至連韁繩也抓不住,更別說是將這畜生制住。情急之下他將手中的馬鞭一揮,捲住了路旁的橫探出的一條樹枝,在馬上借力一踏高高躍起,於空中翻了一圈後穩穩落地。
這一連串的動作只在瞬息間完成,秦箏卻像是掐算好了時間,堪堪於此時來到冷玉面前,她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冷玉,將手中那沾了血的髮簪在他的白衫上反覆蹭了蹭,然後看看那長長的一道血汙,笑著問道:“這白色還是要襯上點紅才好看。”
下一刻,她的笑容卻僵在臉上。
那冷玉一個翻身便坐在了秦箏的身後,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那馬兒吃痛疾奔起來,他又將雙臂牢牢地環著她的腰,身體緊緊地貼在她的背上,用自己寬厚的胸膛將她玲瓏的曲線完全包裹,身體隨著她的呼吸而起伏。
“我的馬是你給弄跑了的,難道你要我步行趕路?”
秦箏聽見他那假裝無辜的聲音就來氣,用力地掙扎卻無法擺脫他的禁錮,加上馬兒跑得飛快,她並不敢太大動作,於是只得作罷。
“姓冷的,有本事你別鬆手!”
她這話說得恨恨,卻不知趴在她背上的冷玉兀自笑的開心,眼中光彩閃爍,映得整張俊臉都亮了。
天剛剛擦亮的時候,二人在一個小縣城上落了腳。濛濛的晨霧中,秦箏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冷玉行走在並不算熱鬧的大街上,找尋著已經開門迎客的客棧。
為了行走方便,秦箏通常都是做男裝打扮,一直以來也未覺不妥。只是今日她卻覺得旁人對她投來的眼光有些異樣,除了對於陌生人的打量和提防之外,好像還多了那麼一點點的鄙視。
對此她頗感奇怪。要說地方和試探,甚至猜測,秦箏完全明白。這種比較閉塞的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