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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舉槍刺向那馬頸,原本已經手無寸鐵的寒子禕瞬時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揮向秦箏,雖是迫得她向後一閃,他自己也被那瘋馬甩的朝前跌去。秦箏自然不會放過這般好機會,手上刺進的動作不僅未停,更是在稍稍轉了方向後多加了幾分力。長槍脫手而飛,細碎的紅纓襯著錚亮的槍頭向著寒子禕的腦袋扎去,他急急矮身避過,只聽“叮”的一聲,那直飛的長槍釘入了他的盔頂,帶的整個頭盔飛了出去。
“哐啷”的一聲昭告著銀盔落地,霎時間寒子禕的墨髮四散飛揚,而在那狂舞的髮絲間秦箏瞧見一張久違了的白淨面龐。這一刻,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寒風呼嘯的夜晚,回到了那個被鮮血染紅冰雪的山谷。
馬兒的嘶鳴中斷了秦箏的失神,此時的她已避無可避,眼睜睜地瞧著寒子禕胯/下馬兒跳騰起來踢向自己的前胸。劇痛傳來,她原就有傷的左肩此時已完全失了知覺,連帶著半邊身子的麻痺讓她無力握韁,無法阻止自己順著勢頭自馬上跌落下來。
秦箏聽不到不遠處對壘的兩軍爆發出歡喜驚嚇各不相同的呼聲,她只虛軟地躺倒在地上,眼看著寒子禕狠狠地勒住了坐騎來到她身邊。
他在戰馬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手中的軟劍唰地一指頂住她的喉頭,不進分毫。她就冷冷地看著寒子禕這般緊緊盯著自己瞧,看著他的目光深遠而灼灼,看著他微微上挑的嘴角掛上那邪魅卻熟悉的笑。
第十六章
張開眼睛看到那一片紅色床頂的時候,秦箏有些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想要抬手揉揉眼,發現手腕處被什麼綁住了,竟是活動不得。
是鐐銬?她試著晃了晃,沒有聽到鐵鏈碰撞的聲音,再看看那火紅的床帳,秦箏相信自己此時定然不是在牢獄之中。
想必,他也不會將她打入大牢吧。
手肘發力想要撐起身子,但肩頭的疼痛讓她支撐不住地跌了回去,秦箏尚未自眼前繚亂的金星中恢復過來,便聽見有人推門進來了。見到那一襲紅衣如躍動的火焰,她這才明白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炎歌將手中的藥碗放在床頭,淡淡地對秦箏道:“喝了吧。”
秦箏沒應她,原以為炎歌就算不至於暴躁地辱罵她也定然會酸澀地諷她幾句,可偏偏炎歌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倒讓她有些意外。
“炎歌!”秦箏開口叫住她,見她雖沒應聲卻也緩了腳步,猶豫了一下道:“你若是對葉曙有意,便直接同他說,若是無意……也早些告訴他。”
炎歌猛然轉身,冷冷盯著她,但那樣冷然的目光也不及她臉上泛起的紅雲更加惹人注意:“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操心了?”
“我知道你素來不喜歡我,但傷了葉曙,最終難受的還是你。”秦箏不去看著她,想起葉曙每每同她要令牌出營時那憨傻的樣子,誠懇又心痛地說:“愛而不得的苦我嘗過了,那滋味不好受。”
“你禍害的人還少嗎?如今倒裝模作樣充好人了。”炎歌不屑地輕聲嗤道:“換了我是雋王爺,也不會要你這種掃把星。”
聽到她的話秦箏明顯一愣,隨即笑笑,並沒有否認。
原本還要再說些什麼的炎歌沒有繼續下去,而是疾步離開。扭頭順著她離去的身影望去,只見一抹月白的身影正依靠著立於門側,雙臂環胸正盯著秦箏瞧。見自己窺探的目光被逮個正著他也不覺得羞愧,更是大大方方地走近,直接坐在床沿瞅著她。
“你瘦了不好看。”他看了半晌得出這樣的結論,隨後又補充道:“雖說原本就不漂亮,如今這般便更醜了。”
秦箏狠狠地瞪著他,看著他彎彎的眼角和眼中的戲謔,漸漸地就紅了眼眶。
“唉唉,越來越不禁逗了啊!”他伸手準備拭掉她眼角的溼潤,卻被她扭頭躲掉,無奈地說:“那我把你放開你自己擦吧,別弄髒了炎歌的枕頭。”
秦箏試著活動了下手腕,果然已經得到自由。她抬手抹了下眼角,然後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清脆的聲音連門外等著的炎歌都聽個清清楚楚。
“你個死丫頭又打我!”他高聲喊出這句熟悉的話,隨即愣住了。看著秦箏也是明顯地想起了什麼,於是捂著臉呵呵地笑著,“還是那個缺教的野丫頭。”
秦箏坐起身想要下床,雙腳虛浮地踏在地上,使了使勁兒卻發現竟然起不來,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抽走了力氣,全身軟做一團。
“我給你吃了藥,也封了你的內力,畢竟你是俘虜,我得防著你逃跑。”他對故作正色解釋著,隨即又撫著臉撇了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