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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躲不過嗎?儘管每日催吐,卻仍是抵不住那藥汁在體內短暫停留所侵入的毒性。葉昭青小心翼翼地將墨臨淵攬在懷中,微涼的手指搭上他的腕間,仔仔細細地探查了脈象之後,這才開口喚人。
雋王府一夜紛亂,在天空尚未掙脫最後一絲黑暗的時候,迎來了永禎的帝王。他那蹙緊的眉頭帶著凝重和焦慮,腳步匆匆不曾停駐地進入了墨臨淵的臥房。所有的人都退了出來,包括葉昭青和李全有。
房中只有那二人,沒有人知道此時這二人是叔侄還是君臣,也因此不會有人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當第一縷陽光跨過王府的院牆投到房上的時候,那扇緊閉的門終於開啟了,隨著君非寧的離去,還有一封秘而不宣的軍報飛向了遠在北地的永禎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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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上的軍報,好半天才將目光調轉開來,對上一旁低頭不語的邵錦華和常遠。
她試著開口向他們求證,卻找不回自己的聲音,雙唇顫抖著擠出兩個字:“騙人。”
軍報上說,雋王爺墨臨淵病重,無力掌管軍中事務,皇上體恤其辛苦,特命兵部尚書樂禮巖接管現於北地對戰天蒼的三十萬大軍,而其餘的二十萬兵力以及原由樂禮巖掌管的二十萬用於防禦京畿的兵力則由君非寧直接領導。
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墨臨淵怎麼會病重?儘管她早已猜到也許他是身子不爽利,卻沒想到會病到這種程度。多少年來,他的身子總是那般時好時壞,甚至近幾年病到下不了床的狀況也時有發生,然而即便是那樣,他也不曾疏於公務。
如今,又怎會……她無法想象,他要病到怎樣嚴重才會如此。
瞧著秦箏瞬間煞白的臉色,邵錦華擔心地上前拍著她的肩頭安慰道:“別擔心,王爺不會有事的。”
對,他不會有事。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秦箏像是在下咒一般強迫自己相信墨臨淵不會有事。將軍權交出去也好,他便可以安心養病,不必成日勞心勞力。之前積攢在心中的對他的不滿和怨氣,在此時全部煙消雲散,秦箏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對自己的態度,她只想墨臨淵好好的。
只是常遠卻不是這麼認為的。
君非寧終於動手了嗎?藉著體恤辛苦的由頭將墨臨淵手中的兵權交由樂禮巖掌管,又因京畿防禦同外軍不得由一人掌控,順勢將樂禮巖手中的內軍勢力收回自己手中,在架空墨臨淵的同時將一直被別人捏著的皇城鑰匙揣入了自己的袋內,好一招一箭雙鵰。
真是想不到,當年在京郊觀音廟中那個需要秦箏護著的小子,如今竟然有了如此深沉的心思,還有這般陰狠的手段。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屁股下的這把龍椅,是越坐越結實了。
顧不得繼續腹誹,秦箏起身離開的動作吸引了常遠的注意力,他回身對上邵錦華擔憂的眼神,點點頭便跟著她出去了。
門外是匆匆而來的葉曙,常遠瞧著他有話要說的樣子,微微搖搖頭,使個眼色令他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跟著秦箏進了帳子,常遠看她著她異常的平靜,心中反而開始惴惴不安。
“秦箏你不會是想回京去看王爺吧?”葉曙見兩人都沉默著,忍不住問道。
很顯然他猜對了,秦箏聽到這話的時候明顯身子一震,抬眼看看常遠和葉曙二人又彆扭地轉過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常遠狠狠地瞪了尚不知自己此話有何不妥的葉曙一眼,一把將他推了出去,這才走到秦箏身邊,悶聲道:“真的打算回去?”
“他病成那樣,我……我回去瞧瞧都不成嗎?”
“你又不是大夫,回去了能有什麼用?再說正值多事之秋,此番易權朝廷上下定是人心惶惶,多少人都盯著呢。”常遠婉轉又隱晦地提醒著秦箏局勢的特殊,只希望她能領悟到其中的利害關係,“若我是你,斷不會在此時回去添亂。”
他說的沒錯,這一番變動下來,朝廷上那些傢伙們必然都將眼光放在了墨臨淵身上,在如此敏感的時候,假若自己私自回去,一定會給他惹上麻煩。便是拋開這些不說,按照墨臨淵從前的一貫做法,也定然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他的病情的,那又何必要回去面對他的不堪呢?
“我知道了該怎麼做了。”面對眼前這個無時無刻不替自己擔心的男人,秦箏的心裡有一絲愧疚,微笑地看著他,誠懇地道:“常大哥,謝謝你。”
常遠沒說話,只是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