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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一幅忙碌畫面格格不入的是一個身穿八分淺藍色牛仔褲,白色寬鬆樣式的T恤,白色帆布鞋手裡捏著一張火車票靠車窗位置做的女孩,她的身邊和對面還是空著的,看樣子買票的乘客還沒有來,或者還沒有找過來。
她一直側著頭隔著車窗玻璃望著外面,像是外面正在發生什麼精彩的事情一樣。見到女孩看的如此出神,不少人也跟著向外看去,結果發現除了趕著登車的人以外沒有其他的,悻悻的嘟囔了一句怪人,便收回自己的目光。
火車將要開動的廣播響起了,沒有買到票的乘客也不再客氣直接坐在空座位上,可是坐在女孩旁邊的乘客屁股連椅子都還沒有做熱,一個男人聲音就響起了,“對不起,你坐的是我的座位。”
“拿你的票給我看看。”
男人好脾氣的掏出火車票給他看。
乘客以堪比X光的視線把火車票仔細看了一遍確定了自己佔了人家的座位,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
男人這才坐了下來。
搶了對面位置的兩個無票人士幸災樂禍的看著從座位上起來的乘客,不過他們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又有一道帶著喘息的清脆聲音響起,“喂,你佔我的座位了!”
兩個無票人士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去看說話的人,只見來人的五官極其的精緻完美,可能是因為剛剛趕車趕的急了一臉只能用美麗才能堪堪形容的臉龐上一片緋紅之色,豔麗的不可方物。
“看什麼看?”來人揮動著拳頭,做出兇巴巴的樣子,粗聲粗氣的說道,“在看信不信我揍你!”
低咒了幾句,灰頭土臉的站起來,把座位讓開。來人直接坐在靠窗的位置,很快他旁邊的位置也有人坐下了。
剛剛坐下是一個裝扮極其幹練的女人,她顯然把剛剛發生的一幕全部看在眼裡了,她以極其鄙視的聲音對著跟坐同一邊的人說道,“你除了威脅人還會點別的嗎?”
“靠,小腳丫,你怎麼也來了?!”
楊皎皎哼了一聲,“你能來,我自然也能來。”
這番動靜終於讓一直出神的女孩回神,她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坐在她對面的人,表情十分的愕然,“楚軒,楊皎皎,你們怎麼來了?”
楚軒理直氣壯的說道,“去雲南旅遊啊。”
楊皎皎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恩,雲南的風景不錯。”
“的確不錯。”最先來的男人插話道,“多出去轉轉有益身心健康。”男人見到女孩的視線移過來,衝著她露出笑容,兩排整齊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潔白的光芒,如果有牙膏需要做廣告的話直接拉過去就可以拍了。
女孩看到男人更加的愕然,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昨天才剛剛能下床吧。
時間回到一個星期前。
那一天,把司洛送進急救室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開始昏迷了。
她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蜷縮成一團,視線盯著手術進行中的紅燈不敢眨眼睛。
她素來就是最怕醫院的,她所有的親人都是在醫院離開的,醫院對於她來說除了不詳還是不詳。
那一天的整個過程她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她只隱隱的記得,有好多的血,好多的醫生護士在來來回回,好像還有人跟她說,情況不太好希望家屬做好準備。
做好準備?
最好什麼準備?
然後還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可是不想聽。
只是下意識的把自己緊緊抱成一團,恨不得直接縮排地縫裡,就此消失不見才好。
手術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
手術結束之後司洛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才昏迷中醒來。而這期間她一直守在他的病房外沒有進去一步,因為她還記得李勤勤衝著她拼命的吼,“你這個掃把星,你給我滾!如果不是因為你,李澤不會死,司洛也不會生死不明!”
掃把星嗎?其實她也覺得自己是掃把星的。
後來他轉進了加護病房,醫生說他情況良好,一直到昨天他終於可以下床了,她懸宕了那麼久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再然後,她記得她辭了鴻海集團總裁特助的職位想要出去旅遊,她選定的第一站就是去雲南麗江。
只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再去雲南的火車上,應該在醫院休養的司洛,應該在公司工作的楚軒和應該上法庭的楊皎皎都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