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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兒子不贍養老人的多,遺棄子女的少見。可見,親情的傳遞與子息的繼承是一個道理,都是向下發展。往上的敬愛與尊重,靠的是道德的制裁,這道德,又是如此虛幻,有時候,我們聽不到該有的批判,自然走錯了道。上年紀了,懂了這些道理,卻老了,再也沒有補償的機會了。只能遺憾、抱著遺恨過完餘年了。”
李加臨的話說完,客廳裡還是一片安靜。李捷拿眼斜了李眉好幾次,見她總是一副屏息聆聽的樣子,終於沉不住氣,抬高聲音嚷起來:
“姐,你還無動於衷啊!爸爸說得這些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李眉愕然,轉眼看她:
“怎麼,不是說晉起嗎?昨天晉起在家和他爸爸吵了一架,還說搬出裴家,就連房間都說要留給後來的人,裡邊的東西還勞煩家裡的阿姨丟掉呢。”
李眉一字接著一字地說,根本不讓人有打斷的機會。裴晉起的臉色已經灰灰暗暗轉變了好幾次,卻找不到插話的空擋,只能一意隱忍。
而李捷,在旁似乎是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看著裴晉起,呼吸中的鼻翼,有漸大的趨勢。李眉頓了頓,左右掃視,一手按在心口,略帶不安地說:
“怎麼?晉起還沒說嗎?我以為大家都知道了。”
現在,已經顧不得是不是有隱瞞了。許雲驚撥出聲,看著裴晉起,手足無措,道:
“起兒,你和你爸爸吵架了?怎麼可以?他是你爸爸啊?你……他是你爸爸啊。”
李捷看著裴晉起,眼裡一片淒厲,在李眉看來,似乎還帶著紅色。只見她努力吸了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裴晉起,道:
“你說忍字心頭一把刀,忍到最後還得忍,你對我說的!你怎麼沒有忍住?趕出裴家,除去裴逑帆這三個字,你叫裴晉起有什麼用?”
李捷的話裡帶著幾分蕭殺,她瞪著渾圓的眼睛,神情一點一點地頹敗下來。她的話不難猜測。想必,自從李家的光環卸下之後,她已經嚐到人情的冷暖,縱然不喜歡忍讓,掉落的門牙也必須和血吞。再來,外人多少還看在她是裴家未來兒媳的份上,對她禮讓三分。要是裴家真有什麼不利裴晉起的話傳出,她這18個月的新娘課程,要怎麼度過?
裴晉起似乎一時接受不了她的激烈,錯愕地看著李捷。嘴角抽動了幾下,又漸漸地平穩下來,終是閉上。他選擇了面無表情來平息李捷的激動。李眉單手支額,把眼睛從他們身上轉到父親的臉上,輕笑:
“小時候看洪熙官,最記得的一句臺詞便是他兒子說的‘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父親,您看,究竟是您剛才的話對呢,還是洪文定說得對?或者,忍讓應該建立在您說的基礎上?基於道德層面,我們必須對長輩忍讓,讓他們抱著愉悅的身心頤養天年?”
李加臨沉著臉,雙手抱於胸前,手指輕釦手臂、並不作聲。聽得李眉的話,只微微掀了眼皮,又輕輕搭下,還是沉默不言。
許雲看看女兒,又看看身邊的李加臨,神情惴惴不安,越是著急越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再地忐忑下,竟是輕泣出聲。
李眉眯了眯眼,想來他們也不會在她的面前說些什麼了。她瞥瞥嘴,又開口,道:
“父親,您看,客人的名單?”
李加臨揮揮手,滿臉的不耐,道:
“算了算了!還有什麼心情過生日,這家還是家嗎,都要妻離子散了!還過什麼生日!”
李眉聳肩,沒心情安慰他。又朝著裴晉起略抬眉頭:
“我是想趁著父親的生日邀請裴伯父過來,好緩解一下你們之間的矛盾。既然父親沒有舉辦生日會的意願,那,你就再找機會緩下這矛盾吧。”
李捷卻不領她的情,橫她一眼,譏諷出聲:
“姐,你操的心也太多了吧。”
李眉微微勾起唇角,搖頭嘆氣:
“誠如父親所言,兒子不贍養老人的多,父母遺棄子女的少。要是晉起真的離開裴家,能不能自成門戶不說,就憑他與長輩翻臉一說,也該承受道德的譴責吧?或者,虛幻的道德約束,可以不遵守?我的苦心,你不領情也罷。但在裴家,我還是晉起的嫂子吧?總不能讓他破壞了我在裴家的愉快生活啊。”
李眉的話多少又切中李捷的心思,她一時又停歇下來。李眉見沒了自己的事,便起身告退。
許雲這時候已經收了眼淚,跟在她的後邊站起來,低聲細語:
“我送送你。”
一貫用在李加臨身上的柔順,竟是單為李眉表露了。李眉略略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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