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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微眯,打量漣漪,眼神中的眷戀和不捨,顯而易見,用手輕輕撫上她柔軟的髮絲,隱去心中疑惑,淺笑道:“這些行軍打仗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我自有分寸!”
漣漪望著他溫潤似玉的笑容,依舊風度翩翩,依舊顛倒眾生,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他終是做了選擇,選擇不顧兄弟情,選擇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不擇手段。此刻,她已對他再無奢望,他能選擇不顧兄弟,定然也會放棄對她的承諾,因為決心做一個王者,就必然要狠絕,而她和風笛都成了他上位的踏腳石。
她幾乎踉蹌的倉促起身,和他打了招呼,惶然離去。只因她內心深處的恐懼,此刻他已鐵了心腸,置風笛於死地,她如何能袖手旁觀,一想到他的狠絕,她便不寒而慄。
風煙抬首望著女子驚慌失措的神情,雖然她盡力表現得鎮定自若,但在她不顧打擾眾將議事闖來之時,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那件事她是如何得知,他不得其解,卻深知以她的個性和風笛的交情絕不會袖手。
她是他最在乎的女子,一個風笛他已下了很大決心,他不能再承擔她離去的後果。
漣漪一路踉蹌的回到房中,匆匆收拾了衣物包裹,順手拿起籠中信鴿,將寫的字條綁於鴿腳,想將信帶給明月堂的一眾人等,讓他們到夷陵找她。
當她推開大門時,卻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這個院子原本只她一人居住,即使有侍衛把守,也因她厭煩人多吵雜,打發到院外,而現在四個明槍明甲的侍衛站在房門口,見她的打扮和身後的包裹,有些慌了手腳,為首一人躬身行禮道:“殿下,有吩咐,如今戰況危急,您到處走動恐有危險!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並不是有意冒犯,冒昧之處還請恕罪!”
漣漪頹然後退一步,面色蒼白,這次是她失算,以風煙的精明,只需一句便能想到因由,她剛才說了這麼多,早將心事洩露,只是當時她未曾想到,他會如此狠絕,更一廂情願的抱有幻想,才會失了方寸,亂了陣腳。而他的反應極快,反彈的如此厲害,讓人控制了她的行動。
漣漪心中焦急,再這樣拖下去,過了午夜,一切都將成泡影,即使她能恢復自由身,也不能及時趕到夷陵,而那樣的後果會讓她痛不欲生。
半個時辰過去了,漣漪幾次向房外打探都以失敗告終,忽而門口傳來幾聲悶哼,在沉沉夜色中,在她凝神關注外面的動靜時,十分清晰,她條件反射的欺近視窗,只見一個黑衣人,將侍衛拖到牆角,開始拔他們的衣服。
漣漪推開門幾步跨到黑衣人身前,“你是誰?!”
黑衣人似乎並不意外,伸手摘下面上黑巾,“慕容小姐,動作快些,我帶你走!”
漣漪見了黑巾下的面容,放下心來,迅速換上侍衛服飾,拉低帽簷,隨黑衣人向外走去。
他們對軍營構局十分熟悉,專揀人少的小路走,即使遇到巡查之人,也因天色已晚看不真切,用腰牌脫身。
行至赤嶺城外,漣漪方吐口氣,將揣在懷中的信鴿放出去,轉臉朝身旁人道:“徐茂,你是怎麼知道我被困的?”
那人正是風笛的副將徐茂,當日也是他勸風笛不去救援赤嶺,被風笛斥責的狗血淋頭,漣漪還記得他退出帥帳之時的狼狽身影。
徐茂躬身道:“我早就知殿下此去凶多吉少,我能想到的事情,二殿下手下謀士極多,又怎會想不到,有意提醒殿下,又怕遭他猜忌,故託病留在營中,以備不時之需。”
漣漪輕嘆口氣,曾經因為風煙的事情,他將徐茂看得很壞,可事到如今,才真正看清世事殘酷,徐茂只是對風笛忠心而已,擁護他的主子,並不算錯,即使是殺人放火,也不過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罷了。
帥帳中的燭光,久久未滅,風煙負手背對帥案,長身玉立,劍眉微微蹙起,嘆了口氣,她終是離開了,即使他用盡一切辦法都無法將她留在身邊,她知道他的計劃,便不顧安危的離他而去。他若不狠絕便無法坐擁乾朝的萬里河山,可她的離開,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就算是回來了,也不會再和顏悅色的對他嫣然一笑,更不會對他輕嗔薄怒欲語還休。
可他依舊不願放手,放任她到夷陵戰地,同那個人出生入死。
他輕輕拍掌,喚來手下隱衛,讓他們去尋她,務必毫髮無傷的帶回來。
兩人兩騎朝夷陵方向,奔了數十里不曾停歇,這段時間的歷練,漣漪的騎術慢慢精湛起來,現在情況危急,她已顧不上因騎術不善造成身體上的不適,兩人除商討道路如何行走外,都默然不語,各自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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